甄玉伶呢?
呀,这甄姑娘您不是指了个老师教她,她说在默题走不开,晚会儿过来。娘姨握住电话听筒的手在打颤,您可有什么要紧事?
陈一乘只道:那你记得今天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然后挂断了。
什么都没交代。
娘姨捂住自己的心口,把听筒放回去了才敢吐大气,像是得了肺痨,既咳又喘,还怕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去了。
她定了定神,又跑回陈一乘的院子门口,守了一下午。
旁人问她在干嘛,她只板着脸回:
大少爷让我在这里等着,有东西要拿给瑾哥儿。
捱到天擦黑才等到陈一瑾从里面摸出来。
陈一瑾还没问她怎么在这里,只见娘姨抬手想打他。
却不想他早就长得高她不少了,要敲他脑袋也是够不着,还被他轻松躲了去。
娘姨气得有些头发懵,连声道:我先去和那甄姑娘说,叫她给大少爷打电话。
你这混小子可别跑了,跟我过来!
一路快步走回陈一瑾的小院里,娘姨关上了门,四下无人才对陈一瑾道:
你知那是你嫂子不是?!你晓不晓得你干了什么缺德事?!
陈一瑾倒是气定神闲,轻飘飘地回道:
大哥何时说了要娶她?
那她也是你哥哥的女人,你怎么能和她搅到一处去了呢?谁先起的头?娘姨扶额,出的一身冷汗晒了一下午都晒干了,现在又冒了出来,你大哥晓得了可不是要扒了你皮?怕不怕啊你?他今天下午找那甄姑娘也找你。
我都怕得要死。
陈一瑾还等着玉伶送他出门,没工夫与娘姨在这里扯闲淡,只道:
信姨,都是大哥的错。
是他抢了我的女人。
我先与她相识,我喜欢她,我就认她。
您要真担心我,还不如帮我盯着她这个月的月信,她有了,我才不至于鳏身一辈子,您也好带孩子不是?
陈一瑾转身便出了院门,留娘姨一人靠廊柱瞪大眼。
半晌才叹了句:
老爷啊,太太啊,看看这都是造的什么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