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就这样简单地放过她了。
&esp;&esp;玉伶忘了是哪个姐姐曾说过的——
&esp;&esp;男人心软动情时可要使劲踩使劲薅,过了时候没了颜色便看你里外不是人,花他一个铜板就说你是败家娘们,晃在他眼前则直呼贱人晦气倒了他的运。
&esp;&esp;可她与陈一乘已不是初见初识,依着他的脾性,她应是要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循序渐进,哄好了他自然是万般体贴。
&esp;&esp;玉伶移开她的目光,看她脚边的铁链延伸至某个连光都照不到的阴影墙角,又于余光里看见镜中披头散发毫无体面到像个女鬼的自己。
&esp;&esp;紧闭双眼。
&esp;&esp;突然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几乎怄到快要吐血。
&esp;&esp;明明知道陈一乘绝不是她可以随意发泄的对象,但这心突然就冷了硬了,近来总是如此,像是换了个壳子换了个芯一样暴躁无比。
&esp;&esp;玉伶问陈一乘道:
&esp;&esp;“往后还会锁着我么?”
&esp;&esp;陈一乘只回:“不会。”
&esp;&esp;干脆利落到没有任何条件。
&esp;&esp;陈一乘再度走到玉伶身边,为她打开了腕边的铐锁。
&esp;&esp;但这时的玉伶却握住了他的手与他手里的钥匙,又问他道:“那你会一直把我关在家里么?”
&esp;&esp;陈一乘似是看穿了她的所有小心思,但还是耐心地回:“乖乖想去哪里耍玩?我让人陪你去。”
&esp;&esp;又记起军统过些日子要掺和东国大使馆的事,继续嘱咐道:“……近来最好不要出门,要去就以后再去,我同你一块,好不好?”
&esp;&esp;只见玉伶抬眼凝看他半晌,听他说话却面无表情。
&esp;&esp;第一次见她板着脸的置气模样。
&esp;&esp;她在明确地告诉他,她并不想听他的劝话。
&esp;&esp;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愿意让他知道她的想法。
&esp;&esp;陈一乘伸手顺了顺玉伶额前微微凌乱的发丝,拨去耳后,想再次吻她的额头。
&esp;&esp;玉伶偏头躲过,还用力拍开了他的手。
&esp;&esp;她没给好脸色。
&esp;&esp;陈一乘看了一眼她右手手腕上因为铐锁而留下的红痕,然后单膝跪下去解她脚腕边的锁。
&esp;&esp;“……解来做甚?”
&esp;&esp;玉伶呛声道。
&esp;&esp;甚至还抬脚踩在陈一乘的左肩上,想要踢开他。
&esp;&esp;自是没能得逞,他抓住了她的脚。
&esp;&esp;陈一乘劝道:“可以了,不要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