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
林子行有些心虚地讨好自己,只是路云缙有点不高兴。
没有什么……
谁信?
林子行讨好地亲吻他的手指,猩红的舌头缠绵地纠缠指尖的粉色。
路云缙有些漫不经心地低下头。
那一刹那,他几乎听到对方屏息的声音。
他觉得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混乱。
他很清楚,他并没有接纳林子行想法。
只是现在他痛得厉害,不得不从对方那里寻求一丝慰藉。
他的人生,他珍惜的人,他的记忆,都被糟践了。
痛得太厉害,又反抗不了,只能想办法找到可以安慰自己的东西。
他温情脉脉地吻住对方,耳边的喘息声似乎很好地盖过另一边的声音。
无论是争吵还是感动,无论是诋毁还是倾诉,他都听不到了。
方段之很焦躁。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见到路云缙了。
他和林子行不同,不能自由地出入这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所以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方段之不得不一直呆在这里。
这里没有白天和黑夜,有的是无尽的空洞。
方段之在这里精神很差,有时候都不能分辨自己是不是清醒着。
这一次,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昏了过去。
阳光刺眼到像是虚假一般,方段之遮着眼睛前行。
这里他很熟悉,是他的家。
但是,却有些陌生。
家中的布置一向是随着他爷爷的兴趣来,肃穆大气,也有些压抑,这里却有些清冷寂寞。
这是一种感觉,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沾染上住着的主人的气息。
而那气息,又是那样的寂寞孤独,像是一块冰散发出来的寒气,又像是穿着凄艳舞衣的舞女,袅娜的身姿落在朦胧的月光之中。
他看见一个男人坐在亭子之中。
男人长得和他几乎是一模一样,却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面容冷厉,眼尾微微下敛,像是木匠不小心将笑嘻嘻的木偶刻成离别的怨侣。
对方拿着一只削好的铅笔,在白色的纸上细心地画着,那只本该拿枪的手,竟然可以那么娴熟地描画一个人的轮廓。
那个人的轮廓太过熟悉,以至于让方段之猜想,或许自己有一只笔,也能立马画出来。
对方画的很快,却也很细致,眼睛温柔得很,方段之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脸上的表情,此时倒被这个一模一样,却一点都不熟悉的人牵动内心的情感。
他忍不住上前,看着对方。
夏日的蝉鸣好像在嘶鸣,从很远的地方跑到他的心里,阳光的热度慢慢从空气接触到他的肌肤,烫的他脸蛋发烫,心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