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最后选择了写一封信。
她不看是她的事,反正我写完了,就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将无愧于天地。于是写一封信“内详”的信,便把信投到信箱里。我说周末约她到青年湖畔的小树林。
没有回音,但周末我还是对了小树林里等她,尾生的故事激励着我。
她没有来,我白等了一个下午,真不是滋味。
我回到宿舍,荆棘说:“你这个尾生学得不彻底。”
“主要是没有发大水。”我说。
我又发了第二封信。
信中除了简单道歉之外,我严厉的指责她的不够意思,许多最优秀的外交辞令都被我运用上了,我自信那封信甚至有些鲁迅杂文的文风。
信寄出去了,我心里就踏实了不少,现在我负于人的少了,人负于我的多了,我瞬间有了一种居高临下的道德优越感。
我真应该好好感谢她的失约,否则我不会有这种这么好的心情。
第二天,我竟收到了红苹的回信。
信封里只有一页纸,正面画一个大大的问号和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背面是一首诗。
一看这情形,我就不敢在宿舍里打开,我担心我的这几个舍友看到了,会笑死一辈子。
我独自一人,揣着她的心走到青年湖边,在湖边一块怪兽似的黑色大石头上坐下来。
我始终猜不出那两个大符号是什么意思,他们好像是背对背站着的大怪兽,这让我觉得不舒服。
信笺背面的小诗写得相当工整,很是认真的样子,诗是这样写的:
我曾经问了黄河你要到哪里去?
我曾是那黄河的水
流进了你的港湾
就等你的一滴眼泪
然后为你托起一江的皮筏
我曾是那长江的水
流进了你庭院外的小溪
就等你舀起一勺的江水
让我为你收藏满江的明月
如今我已是北极的冰
再也走不到你的热带雨林
我觉得这首诗写得很一般,主要是我觉得现在诗要有能让人读出诗的韵味真的不容易。很多现代诗,不过是把一个长句拆分罢了。现在诗的门槛太低,甚至把现代文学的门槛都拉低了,把现代搞文学的人的面子都踩踏蹂躏得面目全非,都和丐帮的形象有得一比了。
我读完她的诗,还是有一点感触的。
我不知道是她的文字,还是我此时此刻的感情找到了一个突破口,我没说话,我只想哭,我要去找她。
我一定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