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快,陶君明都没反应过来,面颊就被烫破了一块,火辣辣疼。
他大声呼痛,同时骂萧令烜:“你他妈畜生,老子要宰了你!”
众人都变脸。
门口随从扛了枪,子弹上膛,对准了厅堂。
萧令烜的副官石铖站在门边,也是子弹扫射范围,可他面不改色。
陶龙头的手攥了起来,手背松弛肌肤,遮住了青筋,看上去那么软而无力、苍老虚弱。
“阿烜,你不要太过分了。”陶龙头沉声开了口。
“他一个小孙子,问到我面前,我当然要教训他。老爷子,孩子要打才成器。”萧令烜淡淡说。
陶君明被人搀扶着,疼得面颊一抽一抽:“姓萧的,今天你走得出陶家,我就叫你一声爷爷!”
“别。”萧令烜制止了他,“我没你这种不孝儿孙。”
气氛紧张,枪口的硝烟味很浓郁。
陶君明今年才二十三岁,洪门大少爷,在华东几省横着走,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还是在他家。
他越是疼,越是浮躁、愤怒;而萧令烜始终吊儿郎当,陶君明恨不能踩死他。
他与萧令烜斗了几句嘴,怒极之下掏出枪,想要顶上萧令烜的额头,叫他跪下磕头认错。
“君明!”
陶龙头预感不太好,眼皮倏然直跳。
他想要喝住孙子。
便在此时,萧令烜一个回手,拉着陶君明的手用力一折,就听到咔擦声,他腕骨断了。
陶君明还来不及呼痛,萧令烜夺了他的枪,调转枪口。
一声枪响,陶君明直挺挺倒下。额头一个黑洞,半晌血才沁出来。
“啊!”失声尖叫的,是陶翎兮。
怎、怎么会这样?
这是洪门陶家,整个华东最安全的地方。
为什么一转眼,哥哥就死了?
死不瞑目。
陶龙头被枪声震得耳膜嗡嗡,看着倒在地上的孙子,他眼睛里也是难以置信。
太过于突然、意外,陶龙头脑子里除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念头外,竟是一时间忘记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