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谌听见身后袭来的动静,手一抖,抄起铃兰就要夺门而出。
而两种性别之间的差距,在门锁转动的一刻完全展现出来。
门仅仅开了一条小缝,魏谌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径直被宋铭勋从后方揪住头发,丢到走廊上。
门“咣”的一声摔了回去。
“铭勋,铭勋——!”魏谌跌坐在地,挣扎着想要保护惊恐的铃兰,“把刀放下,别这样。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让开!”宋铭勋将他一脚踹翻,举刀指向他的鼻尖。alpha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情绪已然失控,“听好了,别仗着我喜欢你来肆意妄为。再纠缠下去,我连你的脸皮一起剥下来。”
再然后呢?——再然后,他摔碎了柜子上的花瓶,满手鲜血地抓着碎片警告对方住手,告诉他为了这条狗自己什么都做的出来。
可谁又会听一个oga的威胁呢?宋铭勋毫不手软地挥刀砍来。
而铃兰。
那只小狗。
那只在他身边兜兜转转着长大的小狗,却后腿颤抖地拦在主人身前。
魏谌依稀记得,铃兰很胆小,跟其他小狗一起玩耍的时候也畏畏缩缩。平常只要一听到吸尘器的动静,它就会叼着零食藏到桌子底下。
可这一次,他的胆小鬼没有反抗,更没有躲藏。
有的,只是被刺中脖颈时低低的呜咽。
一刀,接着一刀——这些是怎样也无法相加的残忍数字。
哀叫与求饶停下来的时候,魏谌正被施暴者死死掐住手腕。后者那身昂贵的白衣被血染得鲜红,刀身流下的液体好似永远都不会干涸。
铃兰就在不过几步之遥。
它张开嘴,艰难而痛苦地喘息着,身躯躺倒在满是灰尘的廉价地毯上。
“铭勋,它要死了……”魏谌终于忍不住哽咽一声。宋铭勋放开他,看着他挪向奄奄一息的铃兰,“它真的要死了,快停下。”
血,从每一道伤口里漫出来。
怎么也止不住。
魏谌狼狈地跪在他的小狗身前,看着它耷拉下去的舌头,看着它用最后的力气舔过自己的小指。
圆圆的肚皮起伏了最后一下。
一瞬间,魏谌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心脏深处,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听见宋铭勋心情愉悦地深吸一口气,扔掉剔骨刀,笑着说。
“一条狗而已,你不会还当真了吧?去找个地方扔了吧,过几天我送一只新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