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给杜清宴先顺顺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可况眼前这位可并不是什么兔子,好不容易她占据了主动权,一定要吸取黑莲花对她的前车之鉴,绝不能把他逼得太狠了。
大脑被身体的感觉冲昏了头,少年下意识想出声答应这看似为他好的建议,突然心中又惊醒:她这次反应快得不寻常,承认得异常爽快,和以往截然不同。也许是故意的,就为了支开他做别的事?
“不用我睡在那张小榻上吧。”少年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不少,但仍旧带着一股沙哑感。
四周黑得看不清,甘鲤大概回忆了一下小榻的大小,如果他要睡上去,必须要蜷缩着身体,身体伸展不开,或许会难受。
他自己不愿意去隔壁间睡的,那就不关她的事,但甘鲤还是假好心地问了一句:“那张榻会不会有些小了?睡着难受,要不你还是去隔壁间睡吧?”
她这话落在有心人耳里,就变成了试探。
那股难受的感觉还是缓不下去,偏偏又不敢让她看出倪端,杜清宴坚持道:“无妨。”
那就随便他了。
甘鲤感受到杜清宴下床的动作,他还带走了他那床被褥,整张床又变得宽敞,她不客气地往中间一滚,只觉得他睡过的那块地方温度尤其高,简直像睡在电热毯上似的。
甘鲤嫌弃地往里缩了一点,问道:“要不要把帘子收起来,开点窗,我看你好像有点热。
“不用!”
少年带着恼意的沙哑声响起。
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用就不用,脾气还挺大的!甘鲤默默地忍了,翻身,被子一盖,不再抵抗药效,直接睡着了。
甘鲤醒来的时候,用来遮光的帘子还是没被拉开。
屋里还有些黑黑沉沉的,等她拉开帘子看见外边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给整个院落镀上一层亮色,刺得她眯了眯眼。
她下楼,发现屋子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远处的大门闭着,看着像是没落锁,甘鲤默默扭头,她目前还没有逃跑的计划,因此也不会去做任何疑似想要逃跑的行为。
回到宅子里的小厅,还是没有一个人在,这里似乎真的变成了一座空宅,随口喊的一句话还有回声传来。
甘鲤心中无语,这钩也放得太直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跑出去。
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想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座宅子不大,就是个二进的小院,随便窜窜也应该能找到厨房,甘鲤路过一间半掩着的屋子时,从缝里看见了熟悉的某个东西——
乌木桌面上,一封淡白色的密信格为显眼,是顾如晖寄出去的信件之一。
甘鲤撇撇嘴,继续掉头就走,横竖她知道这些信是寄不出去的,不管到底是不是杜清宴设的局,她直接选择无视摆烂不参与。
好不容易找到厨房,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生火做饭的痕迹,干净得连老鼠都不会有。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朝着她这快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