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买的确实是一间气派的大宅子。
这人在其中一间院落里挖了一个大池子,养满了黑色红色的鲤鱼,还在池子上方豪气地修了一座赏景的小水榭。
分明是在京城,被他修葺出江南水乡的感觉,并且和当初林府的构造有些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工匠照着它做的。
这里的地段也不差,周围的邻居虽然不是官宦之家,但也算得上有点身份地位。
光是买下这座宅邸需要的银子,就比当初他给甘鲤的那张银票要多。
更别提这奢侈到夸张的修缮需要的费用了。
这是一项大工程,若非提前准备,不可能完成得这么快。
可就当它名义上的主人甘鲤,从中介商铺里买下这间宅子时,浩浩荡荡的改造工程便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
而她的那些东西,果然都被送来了这里。
这座美丽奢侈的宅邸里,唯一属于她的那堆小盒子,孤零零地躺在角落的狭小一隅,像误入宴会的平头百姓,一股强烈的格格不入感油然而生。
甘鲤扫了一眼那堆盒子,如蜻蜓点水般,微垂下的浓睫投出一片阴影,再睁眼,又恢复了清明——
还不能放弃,都走到这里了,事情肯定还有转机!
反正这里名义上是她的宅子,她毫无心理负担地拉开一把雕花的梨木椅,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坐下,还伸个了懒腰舒展自己的身体。
手指在椅子把手上叩击,一下,两下。
刚好盖住被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三下,四下,一片白如雪的衣角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随着白色越露越多——
一张熟悉、昳丽、可憎的面,完整地露了出来。
心里才默数到三十,垂钓的人便性急地收了手上的杆子。
杜清宴对空气里尖锐的气氛恍若未觉,眼里满是揉碎了的笑意,笑吟吟地对坐在椅子上的人说道:
“你准备得确实及时,那些东西刚好就可以用上了。”
甘鲤丝毫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意思:“是啊,只不过没想到我有朝一日能有一间这么大的宅子,这些东西被衬托得有点太寒酸了。”
这地契画押的主人名字,写的是“甘鲤”两个字。
她坐在椅子上斜睨着杜清宴,圆圆的杏眼只睁开一半,看起来眼型都变了,变得细长狭窄,把嚣张的主人姿态演绎了个十成十。
而那位真正出资的人一点也不委屈,脚步堪称雀跃轻快,如一只飞舞的白色蝴蝶,马上就要翩翩落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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