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灿笑吟吟地:“你看,老话都说,三斤谷子一斤鸡。”
“你这小鸡,迟早会长大不假,可它总得吃谷子才能长大。”
“等它长到八斤,一共要吃掉二十四斤谷子。”
“这死掉的小鸡重不过一两,我就算它二两,减掉六两谷子,你应该还给这位高秀才二十三斤十两谷子。”
“黄掌柜,你看我这账算得清不清楚,公不公平?”
众人想了想,无不哄堂大笑,齐声叫好。
黄掌柜挠着脑门,在心里算了又算,咋算,都觉得陈子灿说的丝毫不差。”
“只好满腹狐疑地拿着袋子,去给高信之称了整整二十三斤十两的谷子。
杨老夫子一直低着头思考,这时明白过来,不由摇头苦笑。
这货,果然是个不吃亏的主。
这账倒来倒去,看起来公平,却不知不觉,就把黄掌柜的一个鸡蛋倒没了。
虽然不值啥钱,也算是对黄掌柜死占便宜的一点薄惩。
想到这里,也就没说什么。
人群正要散去,就听见黄掌柜一声惊叫:“哎?不对啊!”
“我这谷子,合下来七文钱一斤,二七一十四,三七二十一,我这,我这怎么赔了啊……”
大伙儿反应过来,又是一阵哄笑。
杨教谕叹口气:“我只道你把人家一个鸡蛋糊弄去了。”
“没想到,你白白踩死了别人小鸡,还偷去了三斤鸡肉,你这小子,真是奸滑……”
陈子灿赔笑:“老夫子,小鸡是高信之踩死的,于我何干?”
“我只是按照他的方式,给他俩算算账。”
“这案子,判的公平公正,皆大欢喜,您老是不是对我有啥误会?”
杨教谕无奈摇头:“还公平公正?”
“你这小子,若是当了官……”
“不是奸臣,就是名臣?”陈子灿接道。
老夫子捋着雪白的胡须,眯着眼想了想,居然点了点头。
第五天,省城快马送来急报,按察使苏大人已经动身,将亲自按临修武县,重审陈氏和周秀才因奸杀人案。
同时,巡抚衙门发出公文,怀庆知府叶剑,昏庸无能,滥用刑罚,犯出入人罪款,证据确凿,着立即停职待参。
收到消息,陈子服马上派刘二带领几个精干衙役,赴怀庆府捉拿逃犯齐永康、闵敬宗。
陈子灿也让高信之立刻动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