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悠已经不太敢看他透着危险信号的眼神。
下垂视线,盯着他的上半身。
他穿着的是她给他买的一件休闲的,黑色圆领汗衫。其实从外表看起来是很朴素的款式,一点也看不出它价值足有好几千,他骨架均称,把连装饰物都没有的衣服,硬是穿得像是版型模特。
突然,在黑色衣衫下,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幅度就好像……有什么暗炙涌动的东西鼓动着要从那贫瘠焦土里喷薄而出,引动她的心也不安的上上下下。
最终这股力量还是被深厚沉重的大地掩埋回去。
他的手从颈侧一抹而过,片刻的触碰,已经使她战栗。
指尖勾起,挑抹着细细的银链子,似乎是在观赏把玩。
“忘记告诉你了,这附近没有首饰店。还有,你知道这条项链的价值吗……”
他在白悠悠耳边说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然后果断说道:“你在对我说谎。”
不用她说什么。
“让我猜一猜,你出去见了一个很有钱,很有魅力的男人。他慷慨,雅致,恰到好处的熟悉,不会令你感到冒犯,你愉快地和他喝了酒,小心地收了他送的礼物。”
他声音从冰一般的坚硬慢慢变软,如同一团稀泥粘在身上怎么也甩不掉,用这种令人恶寒的温柔腔调,他慢慢地,一字一句问道:
“他就是用这样的音调和你说话的,他是谁,值得你对我隐瞒,冯萧是吗?”
为什么像是检查妻子出轨一样,明明……没有这一层的关系,白悠悠狼狈地拧过头。
他紧紧攥着项链末端的饰物,边缘的尖锐的角刺进肉里,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不过他恍若无觉,带着某种困惑问道: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了,你让我安心养伤,让我讨好那个女人,我全都照做。”
“只要能让你满意,让你开心,让你留下,我都可以的…”
白悠悠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像是发癫一般,忍受不了的推开他手,他的身体立刻狼狈的踉跄了一下,他身体不稳地压了下来。
她只好把手横在他胸前,反正他都说得差不多了,干脆就承认,“是,我是去见了冯萧,但他只是来告诉我明天他就要出国了,告个别而已。”
为了防止他追问,她挑衅地抬起了眼眸,反问道:“怎么了,是我回来的太早打扰你的好事了?”
她一说完立马就后悔了,这种充满醋意的话真的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吗?
立刻弥补,“我看你和杨柔相处的不是挺开心的吗,管我做什么?”
越描越黑,“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悠悠觉得自己现在不宜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