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霁云又让小怜伏罪,小怜大叫冤枉,曹霁云大怒,命衙役也上了一番刑,小怜无论如何痛楚只是不肯认罪,最后吃痛不过,竟栽倒昏了过去。
曹霁云只好命衙役把二人拖回大牢,宣布退堂,有了陶通的认罪书,即便她不画押,送到刑部,一样是个死罪。
既然案子告破,曹霁云便将吴大平无罪释放。
黄芪灵芝本想就此回南京,但孙映雪说既然来了江宁不能空手而回,等岑府办完后事,明日去化颜堂买好些药膏来用,花华又说下午去牛首山游玩,黄芪想人多兴许能化解灵芝的抑郁不快,也就留了下来。
牛首山风景秀丽,多奇山清泉,古寺林立,虽比不得武夷山偏僻幽森,也足以让灵芝宽怀,难得在脸上看见笑颜。
众人尽兴而归,在府衙歇息一夜,旦日起来,孙映雪又来叫灵芝,想去化颜堂看看,阿虎说今日是岑府出殡的日子,铺子肯定没有开张,孙映雪笑道:“那便去逛逛街,看有什么新鲜的,江宁的锦绣也是极好的。”
黄芪道:“好,我们一起去看看。”
刚出院子,就见曹霁云匆忙走过,见到花华忙作礼,花华问道:“曹大人神色慌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曹霁云道:“刚得到消息,小怜在女牢里自尽了。”
阿虎道:“一定是畏罪自杀。”
阿豹道:“对,这女人知道死路一条,只好选个自在死法,免得到时候游街,一刀咔嚓,死得多难看。”
花华道:“死了也罢,活着也是受苦,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黄芪隐约有些异样,道:“那陶通呢?”
曹霁云道:“陶通昨夜就吓疯了,不停的说什么杀人掉脑袋,杀人掉脑袋,把自己给吓疯了,你说这人可真是胆小。”
孙映雪道:“一死一疯,也算是报应不爽。”
黄芪道:“灵芝,我们去女牢看看。”
花华道:“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黄芪道:“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小怜真的是畏罪自杀,那她为什么在公堂上无论受什么酷刑却不认罪呢?既然都是一死,早认罪,岂不是可以少一些痛楚?”
曹霁云道:“你是说凶手不是她?那……。”岂非是冤假错案,这罪责可不小。
花华不悦,阿豹察言观色,道:“黄芪,这个案子是我家公子一人破的,你嫉妒我家公子比你聪明,所以在这里胡扯是不是。”
黄芪正色道:“人命关天,我怎么会意气用事,我只是有些怀疑,想去看个清楚,兴许她还是凶手,兴许她不是。”
阿虎道:“公子,让他去发疯,咱们出去玩,别让这种小人坏了兴致。”
花华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高见,走,也看看去。”
于是众人跟随曹霁云来到女牢,衙役们早已候着,曹霁云命打开牢门,只见小怜倒在脏乱的茅草堆里,头上都是鲜血。
黄芪见北面墙上也有一滩血迹,显然她是触墙而死的。
曹霁云问道:“犯妇是几时死的?”
衙役面面相觑,道:“子时我们还查过房,那时她还没死,一大早起来再看,人就死了,所以应该是子时到卯时之间。”
黄芪蹲下去摸了摸小怜的尸体,道:“她的身体已经僵硬,而且冰冷,死亡时间差不多是子时。”忽好像闻到什么,把小怜的手拿起来凑到鼻子前嗅了又嗅。
阿虎阿豹嗤之以鼻:“变态。”
黄芪放下手,问道:“昨天有什么人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