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问走了两步,止步脚步,问南阳:“若是此行是殿下,会有几成胜算?”
“孤是公主,不是杀手。”南阳不悦,自己若去暗杀,与明教教主有何区别?
天问坚持,“可您也是明教教主。”这件事她一直瞒着陛下。
南阳认真地想了想,脑海里回忆着清凉殿的地形,刺杀扶昭,必须一击必中,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因此,飞刀是最适合的,但这么一来,也暴露了身份。
飞剑虽快,但难以近身,更是容易失手。天问便是剑刺入胸口,差了几寸,就让扶昭逃出生天。
若是她去,必会一剑刺入心脏,但自己同样无法脱身,必须借助外力。
她谨慎道:“十成杀人,五成逃命。”
天问不问了,可惜道:“我学武比殿下多十几个寒暑,可在您面前,我很差。”
南阳嗤笑:“那是我天赋好。我若没天赋,你师父也看不上我。”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提及重尊,天问抬脚就走了。
南阳一人慢悠悠走回小阁,身上染了些扶昭的血腥味,换了衣裳依旧觉得刺鼻难闻,索性吩咐人置办热水沐浴。
以此同时,扶桑赶到清凉点看望扶昭。
太医在一侧开药,扶昭胸口中剑,未曾伤及要害。婢女替她诊脉包扎,期间,太医一眼都没有看到,只从婢女口中听出伤情,她再开药。
男女有别,扶桑站在榻前匆匆看了一眼,转身就要走。
扶昭唤住她:“陛下,在您心中南阳是不是优秀的女儿?”
扶桑止步,背对着扶昭,听闻南阳的名字后,唇角弯弯,道:“她是朕的女儿,也是朕见过最优秀的孩子。”
女帝用了最优秀一词,扶昭听后,心里暖洋洋的,徐徐合上眸子,疲惫地想要睡去,可眼皮刚合上,立即又睁开。
陛下说的是哪个南阳?
是她还是眼下这个假冒的?
她想问明白,可陛下已然离去,丝毫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扶桑虽冷,可她的心是热的,为何对她,就没有一点热度呢?
感受不到她的心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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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遇刺,阖宫禁严,四门守卫更加严格,入宫不可带兵刃,文臣武将一律不可要经过验身。
守卫清凉殿属于步兵司的职责,女帝大怒,将步兵司指挥撤下,由上而下,连撤数人。
襄王警觉,女帝明着为晋王一事震怒,实则是想要换下他的人。然而大错已成,步军司罪责难逃,无可辩驳。
翌日朝会,襄王抓住机会将自己的人推上新指挥一指,不想女帝早有人选,当殿降旨。
襄王不允,直言对方能力低下,扶桑坚持,两人互不相认。
烟火气息浓郁,群臣不敢插话。
南阳却折中说道:“襄王是觉得有人可以胜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