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箫听他这么说,就凑到他身边说道:“昨晚夜半三更时分,我无意听到伯颜派来的手下说今日有所准备,会对今日在悦来香的抗元义士设伏。”
文青一听,脸色骤变,脱口道:“伯颜?他们怎地会来?”
于是白玉箫就将昨晚之事快的说给文青。
天色渐明,天边已露出七彩云霞,映得半边天就像是彩色绸缎布匹一样,甚是美丽。
文青听完白玉箫说完后,也不由得一惊,面容变得甚为严肃,他握起白玉箫的左手,正色道:“白兄,此事关系重大,咱们得早做防范啊。不如咱们将此事现在就告知在场众人。你意下如何?”
白玉箫右手也随手一搭,搭在文青的左手上,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大厅里此时更热闹了,已有好些豪客们远道而来,此刻正饮着美酒,吃着佳肴,嘴里还不忘评头论足。有的干脆聊起江湖的所见所闻,一杯美酒下肚,便又开始滔滔不绝来,听的人是点头称赞,拍手叫奇,一时之间,大厅如同沸腾的汪洋。有人的地方,就有语言的碰撞,就有消息的传递,人群就是一个提供语言碰撞,消息传递的场所。更何况在这有如此美酒佳酿,如此美味佳肴的悦来香呢?
白玉箫看着文青,文青也正看着他。突地,一个声音在大厅里爆开了来。
“各。。。。。。位。。。。。。”
满堂豪客不禁一颤,只听得“各位”两字拉的极长,且这两字听在耳里,声如洪钟,雄浑强劲,直震得心头嗡嗡作响,久久不能平复。就连文青也是一惊,心里不禁暗自佩服声者内力浑厚之极,颇有劈天盖地之势。
声者正是白玉箫。
语声未落,只见白玉箫已掠上酒楼楼阶一处楼台,身形笔直自然垂落,长袍飘飘。一副俊俏江郎面孔,双目炯炯有神,剑眉微挑,头稍稍凌乱。本是热闹非凡的大厅此时一片寂静,从来没有的寂静,仿佛彼此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厅里的每个人,更是神态各异,有鄙夷,有惊诧,有愤恨,有赞许,有呆,当所有的神态随着楼台那人的长袍归于平静后,最终都化作了满脸的好奇。
片刻,厅堂人群里冒出来一个苍老声音:“阁下,内力惊人,老朽好生佩服。却不知,此又是意欲何为呢?”
白玉箫微笑道:“在下一时之间,扫了各位的雅兴,实在抱歉”。
白玉箫抱了抱拳,接着又道:“但在下眼前的确有一件要事,刻不容缓,此事关系到武林安危,也关系到在场的身家性命。”
在场所有人一听,此事与性命攸关,皆都变色,已有人抢先道:
“此事如此重要,还请阁下快快说将出来。”
白玉箫正色道:“在下探得伯颜今日有所行动,会在城外设伏,待众位议定抗元大计之后返回途中,将众位一网打尽。”
厅堂人群顿时一阵慌乱,有的甚至抱怨后悔来此,如今却在异客他乡,心中不禁想起家来。
慌乱仍未停息,三五成群,却在商讨对敌之策,一时之间,厅堂几乎炸开了锅。
只见先前那老者大步走向前来,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停下,道:
“各位稍安勿躁,容老朽再多问几句,然后再做商议。”
厅堂人群语声渐渐弱了下来,已有人附和道:“对,咱们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那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老朽燕正北,承蒙阁下将此消息告知,想必伯颜早有安排,却不知阁下如何探得伯颜爪牙的行踪?”
白玉箫道:“听的。”
人群中又有一彪形大汉走上前来,抢着道:“哦?哪里听的?”
白玉箫道:“就在这酒楼的房檐上听的。”
大汉道:“什么时候听的?”
白玉箫道:“昨夜夜半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