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三个身着淡色黄袍,手握铁剑的中年人士走上前来,中间为的一人手捻颔下胡须,轻轻道:“阁下是说,昨晚夜半时分,在此酒楼房檐之上听到伯颜手下商议在城外三十里处设伏的消息么?”
白玉箫道:“不错。”
厅堂顿时一阵惊叹。
白衣中年文士又将这惊叹之声归于平静,踱出一步,缓缓道:“但不知阁下是谁?所说之言,又有何凭证?”
白玉箫一听,眉头一皱,心想当前情况危急,自己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眼下应当立即做好部署,一来以防伯颜手下偷袭,二来彻底破伯颜的诡计。如此耽搁之久,只怕圣火教计划有变,到那时,当真是为时已晚了。
没曾想到那中年文士却是如此不肯善罢甘休,心里不禁暗暗着急。但眼下这般境况,若是自己不能彻底解除他们的种种疑惑,只怕误会之深会更甚之,耗时之长越久之。
于是他顿了顿道:“在下白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各位早做防范。”
中年文士明眸精光一闪而过,抱拳缓缓道:“白笑?今日之前却从来没听说过,相信在场各位也是从没听说过的吧?”
只见白玉箫面色微变,沉声道:“在下虽在江湖,却很少露面,区区名号更是鲜为人知,不知也不足为奇,阁下何必苦苦纠缠呢?”
中年文士突地冷笑道:“好一个苦苦纠缠,说得倒也轻巧。”
吾影脸色一沉,目**光,沉声道:“那你想怎样?”
中年文士笑道:不想怎样,只是阁下所言,却难令人信服。
他突地转过身,接着道:“各位,此人突地出现在此,又突地告诉我等伯颜手下在城外设伏,如若他说的是真,依你们之见,今日我们还要出城吗?”
人群中嗡嗡一片细语,有人说道:“如若是真,我们定然不会冒然出城,要不然岂不是正好中了圈套。”
此语一出,人群中又是一阵附和的声音响起。
“是呀,傻子才会出去呢,傻子才会去送命呢。”
中年文士,接着道:“但如若为假,伯颜手下假借城外设伏,暗地早就潜入城内偷窥我等对敌之策,在暗中下手,我等岂不是真的中了圈套。”
人群中一阵惊呼,此刻都惊叹伯颜之歹毒,计划之周密。
一老者说道:“那么此人和这件事又有什么联系呢?”
一青年汉子道:“对呀,此人为何在此,难不成他就是伯颜手下?来此混淆耳目。”
中年文士接道:“这位兄台眼力真好,没错,他就是蒙古人派来的细作,来此稳住我等,暗中接应伯颜手下将我等一网打尽。”
厅堂里一片哗然,人声四起。
白玉箫脸色沉得更加厉害,他本是好言告知,没曾想此间人人俱都认为自己为蒙古人的细作,厅堂满座又皆都纷纷叫嚷,扬言铲除自己。一时只觉心胸气血上涌,面上青筋兀自暴起,正欲作,突听得一声大喝。
“岂有此理,简直一派胡言。”字字铿锵有力,话音未落,人影晃动,楼台处已不知不觉多了一人。
那人拂袖一挥,劲风舞舞,突地风势渐弱,衣袖归于身前,大声道:“诸位稍安。”
顿了顿,又接着道:“在下相信白笑所说绝对非虚。”
厅堂一瘦脸汉子接道:“你又是谁?凭何信你?”
瘦脸汉子刚问完毕,旁边一黄衫大汉抢着道:“哎呀,周兄弟,他你都不知道呀,铁扇山庄的文公子---铁扇文青。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文公子凭一把铁扇赢了云游和尚智慧大师,而斩杀了梅山老怪。”
黄衫大汉脸上渐渐绽出笑容,说得甚是得意。
铁扇山庄,当然是人人都知晓的。起初只是创庄之人简单地起的名字而已,而后几经几代,声名渐渐浩大。当年文渊以剑单挑少林,逍遥二派,虽不是什么血战到底,但点到即止的比试也分出了高下,自此江湖上文渊的盛名便一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