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跳脚:“可父皇也不像野兽!”
当初不过是起了玩心,调侃调侃皇帝,这小东西竟然还记得!
溶月扶额嗟赧,茫茫表情归至一本正经:“没错,没错。是爱米错了,你父皇看上去确实不像野兽。”
小家伙没听出她的语含双关,只当自己意见得到重视,更笑得眉飞色舞。溶月看猩红蟒袍衬得他唇红齿白,实在精致如瓷,抱着她亲。小家伙脸上越发欢快,嘻嘻笑着挥拳宣扬道:
“如果你做贝尔,我就做野兽王子!”
“好,我做Belle,你做王子。”溶月坏心又起:“你父皇做Gaston。”
小家伙皱眉困惑:“加斯顿不是大坏蛋吗?”犹豫着弱声商量:“要不,还是让父皇做路米尔,好不好?” 说着就摇她手臂,双眼亮闪闪,满是湿雾雾的期待。
溶月看着小家伙可爱的表情,有特别的天真。亲着他的粉团脸蛋,笑得开怀:
“好好好,就听我们小王子的!”
***……***……***
【本章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有个好奇滴惑
看文滴筒子有木男只?
☆、第86章 若离
许是心情好,溶月连痛经都忽略而过。和小家伙闹了好半晌,她才开始检查他功课。小家伙照她的画,写了“驹与河水”;虽然只有四字,她看的已很高兴。
溶月搂着他,毫不吝啬讲了番夸奖给他听;小家伙渐渐红了脸,笑得却更加眼眉璀亮,抱着她的脖子不肯再下来。溶月便由着他,抱他讲了小马过河的故事。可能给他讲故事的起点有些过高,对这类故事,他有些萎靡不振,颇是提不起兴趣。
溶月灵机一动,便要他把这个故事画出来。小家伙这次被她煽动多了兴趣,还嚷嚷着要把凯文也画下来。溶月知道自从跟他说了小鬼当家的故事,他就对金色头发产生了兴趣。
溶月摸着他的头,笑着点头答应。
两人蜷在暖榻,画了一个下午。一共连贯作了六幅图,溶月又对着相应的画,让他把故事给自己回讲一遍。手把手在图上标注简单的句子做为故事注解。反复好几次的教他、那些他还不认识的字;正讲到一半,留金请他们去皇上那里用晚膳。
酉末,天色已暗尽,雨水淅淅沥沥的淌的缠绵。两人穿了厚斗篷,由宫娥提灯引着上了抄手游廊,直接到了用膳的花厅。溶月牵着桢佑给皇帝行礼问安。
三个人没有多话,默声用了晚膳。皇帝派了留金送大皇子回去歇息。溶月听言,亲手给小家伙穿好雪狐毛斗篷。带着他朝皇帝行礼退至门口,拉了他送至门廊下。
小家伙由桂嬷嬷牵着走了几步,跟个小企鹅似的摇摆着圆乎乎的小身子,又折跑回来跟她相约明天接着画金头发和蓝眼睛。
溶月特别喜欢小家伙这份认真,她蹲身平视着夸他、言而有信。今天被多赞,小家伙高兴的有点忘乎所以,跳腾着就扑到她怀里。抱了她脖子,吧唧着亲她。因为他突然使力冲过来,溶月一个不防,身体失去平缓,膝盖就顺势支在地上。这种意外,之前就发生过。溶月不以为意,就那么单膝跪在地上;笑嘻嘻的和他头对头又说几句悄悄话。
常服侍两人的桂嬷嬷半春等人早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的安静笑望着两个主子。到是留金和伺候皇帝的宫侍个个有些变色;就连一直站在窗口望着他们的鄢祝融也蹙了眉头。
溶月目送小家伙离去,脸上还挂着那抹发自肺腑的愉快甜笑;回身进房去向皇帝辞行。鄢祝融望着已敛去灿烂笑容的皇后,淡声否决了她的意思:
“今日下雨,路上不好走。皇后,不用回去。”
溶月微微诧愕,眼含困惑望着皇帝。鄢祝融看着她的大眼盛满波光,有种动人的吸引力在其中闪烁。望着望着,见她顿悟似地垂下头,露出那截玉润的小下巴,鄢祝融突然想起别院第一次见她的情景,他至今还清晰记得她当时样子,甚至她衣袂的颜色和那方粉纱帕子。那东西,真是跟她一样调皮!
怎么突然想到调皮了?
鄢祝融直觉想过了头,忙敛神吩咐内侍带了皇后回房去。说完也不再看溶月,丢下她径直去了书房。
溶月望着皇帝修长的背影,心头的无奈拼出一抹苦笑;随内侍去了皇帝寝室。
厚软的明蓝底金纹草麒麟兽地毯,两丈宽的墨玉黑漆屏风,到顶的朱漆书格,明黄色的帏帐。八柱沉香木龙床,除了神色各异或大或小,无数的无爪龙纹,还有龙凤呈祥,福寿双全和各种精美花卉的雕刻。床前悬挂做工巧妙的玉质宫灯和各种璎珞。床的两旁,一旁是个雕成惟妙惟肖的鹤形玉香炉,一边是个刻有喜鹊纹的茶几。
溶月望着房中富丽堂皇的陈设,特别眼前那张尊贵沉繁的龙床;她不禁心泛恍惚。这东西太适合梦境的陪衬,像是进了虚幻的迷宫,有种让人脱离现实的深深失重。那内侍早就悄声退出。空大的寝室,溶月站在屏风内侧,突然心生怯意。直愣了片刻,她才跌落眼前现实。溶月无法想象,如何能在这么迫人意志的床上安眠?
溶月立在地上,一时手足无措。小家伙给她的好心情瞬间就已灰飞烟灭。她踌躇片刻,走到书格前拿了本书,坐了离那龙床最远的一张扶手椅,神情萧索的胡乱翻着。
时间过得无尽缓慢,期间偶尔有宫侍蹑手蹑脚进来续茶。她不仅没有平静心绪,反而越发如坐针毡。大半晌加上小半晌,才等来皇帝进房。他披了件绣了团龙的裘衣,头发微潮,看模样是已经沐浴过。溶月心有隐衷,异常懒散而讷然。心含不适,焦躁看着宫侍伺候皇帝更衣、奉茶。
直到他事毕安置落座床前交椅,鄢祝融才察觉皇后的特别安静。抬目扫过她身上的桃红撒花小袄,看不清上面的花纹,像是有些过远;鄢祝融淡声道:
“皇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