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都美如天仙,我倒难做决定了。”男子似为难地蹙起了眉,“不如就要水潋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老鸨笑得欢,心里却低估装什么为难,一开口便点了花魁榜首。
“那就有劳妈妈了。”楚御恒摇着玉扇,笑得一派风流倜傥。
“哪里、哪里。”老鸨摆着手,这公子怎么比我更会酸?回转身朝另一边的丫环喊道,“小红,你过来。带这位公子去水敛阁。”
被唤作小红的丫环依言走了过来,梳着双髻。穿着绣花衫裙,模样倒周正。但处在这群莺莺燕燕里,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公子,请。”小丫环见到楚御恒也忍不住红了双颊,低垂着头细细地说道。
楚御恒得意地挑了眉,点了下头。跟随着她往楼上走去,身后的阿宝不情不愿也跟了上去。真弄不懂公子为什么喜欢到这种地方?瞧瞧那些姑娘穿着袒胸露背,脸上抹着红红绿绿的。身上的味道浓得呛死人,说起话来嗲得更令他一身直起鸡皮疙瘩,有什么好的。
四大花魁的院落独自于悦香阁的后方,水潋阁位中,雕梁画栋、琉璃飞檐。没有悦香阁前厅的靡靡之气,阁前诧紫嫣红的花怒放着,吐着芬芳。碧绿如茵的小草也随风摇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妓院,恐怕会令人有种走到哪家闺秀的院落,如此怡人清雅。
“姑娘,公子到了。”想必早有人来跟水潋支声,小红站在门前如是道。
“进来吧。”似黄莺般悦耳轻柔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楚御恒深邃的眼睛一亮,光听这声音已经能够想像到那花魁究竟美到何种程度了。
吱——
小红推开房门,退到了一旁。
楚御恒领着阿宝走了进来,屋子清馨的香味弥漫着,白色的沙缦随窗外吹拂进来的风摇曳着,沙缦后一个纤细的身影隐隐约约,她似坐在古筝前。
“公子,要听曲子吗?”柔柔的声音再次传来。
“自然。”楚御恒点头,“不过,我现在对姑娘本人比较感兴趣。”声音低沉,令人不自觉被迷惑。
那身影站了起来,莲步轻移。沙缦被掀起,露出身影。
“哇,好漂亮。”阿宝瞧着出现的女子目瞪口呆,忍不住冲口而出,神情很是可爱。
“果然不愧为花魁之首。”楚御恒打量着水潋,云髻花颜,弱柳腰。白色抹胸裸露雪肤,外着一袭红袍妩媚动人。倾城倾国,当如是。
水潋也打量着来人,只见这位公子剑眉飞扬,星目凝神。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一袭白色长袍绣金边,玉骨扇在手,好一位风度翩翩的俊公子。瞧他望着自己双眸闪光,但却并无轻薄之意。倒令她另眼相看,想来这位公子应该不是那些狎玩之人。
“公子谬赞了。”水潋福了福身,“两位公子请坐。”纤手亲自为他们斟上茶,她也坐到另一到另一边。
“公子,可要听曲?”人也见了,现在听曲应该无议异了吧。
“好。”品茶、赏乐、观美人,何等美事,焉有拒绝之理?
“那奴家便调上一曲《春归了》。”语落,她坐回筝旁。双手垂于筝上,纤指拔动音。婉转悦耳的曲子绕梁而行。
楚御恒半眯起了眸,果真是人美曲悦乐。
阿宝听着曲子有些痴了,没想到这个姑娘不但人美曲也美,难怪少爷一定要来。
啪啪——
“好曲子。”
掌声伴着磁性的嗓音,房屋被推开了。
屋子的人一惊,楚御恒心绪陡然紧绷,该死的,有人接近屋子,自己也没发现。深邃如幽潭的眸子似利箭朝来人望去,只见来人黑发披肩,面容俊美,一袭紫袍拽地,很是神秘。尤其那双深邃的双眸闪烁着霸气、不可一世的光芒,更令人不敢直逼。他的身后跟着一名高大的男子,一身黑衣,窄袖劲装。浓眉大眼,五官凌厉。脚步沉稳却轻盈,看来也是个练家子。
楚御恒见到他们,心里的警戒更深了一层。他们的气势说明不是普通人,尤其这紫袍男子浑身都散发着神秘莫测的气息,在未知道他是敌是友前,绝不能掉以轻心。
“阁下未曾敲门,便只行进来。是否太失礼了?”楚御恒冷着眼不悦地瞧着他。
“这屋子是你的吗?”紫袍男子挑了挑眉,反问道。
“不是。”楚御恒抿了抿嘴。
“既然不是,你有权利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