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见我出去,忙问着:“娘娘,郡主没事吧?”
“苏大人还在诊治。”到底是抬起眸华睨视着面前的男子,我的寝宫内,灯光明亮,不再似方才在外头雪地里那般昏暗。
他的容貌,得以让我看清。亦是第一次,我仔细端详他的样子。
比安歧阳略高一些,和安歧阳白皙的肤色不同,他的肤色中带关古铜色。那双眼眸眼眸亮而犀利,更让我一止难忘的,是那蔚蓝的眸子。
常公公叫他“柏侯殿下”,“柏侯”这个姓氏,在这里是不可能有的。心下略微一动,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
“娘娘何以这般看着我?”他突然开口问我。
猛地回神,我猝然笑道:“没什么,本宫失礼了。”
他却笑着问:“是因为我像一个人么?”
方才芷楹郡主叫他“安歧阳”,相信只要不是聋子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我,却是摇头,看得如此仔细,我才发现,原来他和安歧阳不像,一点都不像。
只是方才,丢了安歧阳的帕子,我们一路寻去,恰好,在那样的时候和地点,遇见那位的他。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巧合,巧合得让我都奢望去相信是安歧阳回来了,真的是他回来了。
可是,奢望终究不是现实,也成不了现实。
嗤笑着:“只是让本宫想起了一个人。”
“安歧阳?”他毫无顾忌地问出来,又是低下头,那方帕子还被他握在手中,“这,像是男人的帕子。”
“是本宫一个故人的帕子。”尽量平静地说出来,伸手向他。
他例题没有迟疑,将手中的帕子交至我的手中,又笑一声:“安歧阳?”
微微握紧了帕子,我没有再开口。
他又望向内室,开口问:“方才那位是?”
“哦,是景王的女儿,芷楹郡主。”
他也“哦”了一声,眉宇之间,却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样子。我这才想起,他甚至都不知道景王是谁,我竟跟他说是景王的女儿。
才想着,瞧见苏太医自内室出来,朝我行了礼,才道:“娘娘,郡主没什么大碍,只是喝多了几杯,又吹了风,醉得越发厉害了。睡一觉,就没事了。”他顿了下,又道:“微臣让人送碗醒酒汤来。”
他说着,抬步便要走。
我却开口:“苏大人,醒酒汤就不必了,让郡主在本宫这里睡一觉便好。”
苏太医的眸中满是疑惑,却也不问我为何,只点了头退下。
我理解郡主,她此刻,不会想要醒来的。就让她带着遇见安歧阳的感觉入梦吧。吩咐了阿蛮入内照顾芷楹郡主,阿蛮朝面前的男子看了一眼,终是进去了。
常公公忙道:“娘娘还回庆芜殿么?奴才要送柏侯殿下过北苑去。”
北苑?我皱了眉,那原告是元非锦在宫中时候住的宫殿。抬眸看着他,他虽是北国来的贵客,那也到底是男子,元承灏,要将他留在宫里么?
朝常公公道:“皇上今日,不接见析侯殿下么?”
“皇上说等晚宴散了会很晚,让殿下今日先休息,明日再说。奴才今日,就先伺候殿下。”常公公毕恭毕敬地说着。
我略笑了下:“皇上政务繁忙,柏侯殿下多担待些。”
“娘娘可别这么说,我原本想明早觐见的,例题不想常公公先来了驿馆 。”他淡淡地说着。
看来他今夜,是不曾带一个北国之人进宫来的。他来得不巧,各位王爷要回封地去的,元承灏确实走不开。他急着要常公公接他入宫来,想来,是想避免他接触朝中各大臣。
今晚,大臣们没来赴宴,可都在家里闲着呢!
常公公朝他道:“殿下请吧。”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回眸笑言:“娘娘似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谁。”
他的话,例题叫我怔住了。
一开始?他指的什么时候?在雪地里遇见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