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在她方一靠进他胸膛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镜容的背微微一直。旋即,他轻咳出声。
像是有风灌入他的喉咙,佛子眉心微蹙。
她大胆地贴向镜容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但他的心跳不似她那么急、那般猛,他冷静、平和,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自持。
他的胸膛也很热。
葭音不明白。
明明是一样温热的胸膛,为什么有的人能心跳如雷,有的人却能如此泰山崩于前不动声色。
……
前脚刚迈进万青宫,方踏入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面的二师兄镜无。
小姑娘吓了一跳,镜无看到镜容怀里的她时,也是面色一滞。
倒是镜容,十分镇定自若地喊了句:“师兄。”
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心虚。
好像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女人,而是个冷冰冰的大石头。
“师——师兄……”
六师弟镜采走进来,看见镜容怀里的葭音,也是吓了一跳。
他何曾见过三师兄这般模样?夜不归宿,抱着一名女子回来,那女子身上……穿的还是他自己的衣裳。
只一眼,镜采便觉得羞臊,赶快低下头,不敢去看他们。
“三师弟,你这是……在做甚?”
镜容面色轻缓,声音亦是淡淡,没有回镜无的话,只道:“师兄,麻烦取些金疮药。”
镜无虽然不解,但也愿意相信自家师弟的为人处世。
他是师父最喜欢也是最得意的弟子,破戒这种事,他相信镜容做不出来。
许是有旁的原因吧……
镜容抱着她,走进房间。
屋内燃着灯盏,迷蒙的一道暖光,笼在葭音身上。她被佛子平放在床榻上,不一阵儿,镜无送来一瓶金疮药。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少女,欲言又止。
镜容面色未变,将药瓶递给她。
“上药。”
清清冷冷的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葭音看见他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她低低“噢”了一声,接过来小药瓶。
镜容是正人君子。
他转过身,没有看她。
只是她刚打开药瓶,就听见对方轻声道:
“那串佛珠,是师祖留给我的。”
先前她因好奇,乱碰的那串珠子。
“师祖他……圆寂有十一年了。”
葭音一阵恍惚,还未回过神,对方已经走出房间,来到院中。
她的耳边依稀残存着镜容的话。
于他们僧人而言,佛玉珠很重要,旁人不得乱碰。
更何况,这串珠子,是他过世的师祖亲手所做。师祖德高望重,一生积善行德,是镜容幼时仰望的、神一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