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通过,脚踩上去吱嘎作响。楼板和房梁也都是木头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会突然爆出噼叭的一声,就好像这房子活了,正偷偷舒展老旧的筋骨。 爬上二层,是终年不见阳光的走廊,通向前楼、后楼和亭子间。再往上,是加盖出来三层阁。 每个房间都狭小得像鸽子笼,但也都分别住了人家。跑马厅的马夫,笑舞台的账房,附近旅店的侍应,各种人来来去去,南腔北调。哪家买了好菜,小孩挨了打,甚至夫妻床上动静大一点,从来都不是秘密。 房子里没通水电,冷水要用铅桶从弄堂口的公用水龙头提过来,热水则要去马路对面的老虎灶,晚上点煤油灯照明,清早有人拉粪车来倒马桶。 人住在那里面,总感觉春天和秋天稍纵即逝,就好像细小的青草刚刚从弹格路的缝隙之间钻出来,就已经被孩童们滚着铁圈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