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笑伤了脚,身上也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太医来开了药,也给了她膏药擦拭伤口,免得日后留下疤痕。
她看着手中雪白的瓷瓶,目光潋滟一转,问站在屏风外的太医:“这雪肌膏当真能消除疤痕?”
太医恭恭敬敬拱了拱手,回答道:“像是夫人手上这般的,能消得干干净净,保管如初。可若是深一些的,年代久远些的,或是毒素造成的,效果就会差一些。”
裴宜笑若有所思,同太医道了谢,让侯在外面的繁星与淑怡将人送走。午后,萧重从宫中回来,听说是兰芝又闹起了脾气来,作天作地,让人头疼。
结果萧重过去,持剑往那儿一站,兰芝只敢躲起来小声哭了。
萧重从屋外走进来,用凉水沾了帕子擦了一把脸,问她:“太医可来瞧过了?吃药没有?”
裴宜笑回答:“厨房正熬着。”
萧重凝重点了点头,眼神看了眼她的脚,“我看看。”
裴宜笑一怔,把脚往被子里缩了下,“将军,这大白天的,不好吧?”
萧重道:“笑笑,我就看看,不做别的。”
萧重语气真挚,裴宜笑也相信了,试探着把被子撩开,雪白细腻的一双小脚丫落在眼中,萧重坐在床边,看了下她受伤的脚踝。
敷了药后已经消肿,可被萧重轻轻一碰,她还是疼得一颤。
萧重神情更凝重了,“笑笑,我不许你日后再为别人冒险。”
裴宜笑半靠在床边,轻轻颔首,可嘴里却在解释:“若是不救她,两国起了争端,岂不是更加糟糕。”
萧重一默。
他将她的脚放回被子中,脸色沉着,眼神冷淡。
一张凌厉的脸上,好像是黑云压城一样,处处都透露出不悦来。
裴宜笑暗道不好,萧重在她面前,还从来没有这般模样过。她撑起身子,朝着萧重凑过去,萧重瞥了眼,从床边站了起来躲了下,高大的身影将床前光亮挡住。
“将军?”裴宜笑仰头看他,轻轻唤了一声,“将军你是不是生气了?”
萧重轻睨她娇滴滴的面容一眼,小脸还苍白着,他更是懊恼了,唇绷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不发一语。
裴宜笑知道,他这是真的恼了她。
“夫君……”裴宜笑正打算哄一哄他,萧重却径直从床前走了出去,一点头都没有回。
裴宜笑怔了下,吸了吸鼻子,一阵酸涩袭来。
怎么办,将军第一次与她置气了。
她手指微微一缩,攥着身上的锦被没说话了。
下午时候,萧老夫人又来看望了裴宜笑,还带了不少补身子的东西来,紧接着,侯夫人也亲自来看望她了。
裴宜笑问了思琦如何,侯夫人回答道:“她那丫头,身上都是些皮外伤,今日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裴宜笑才稍稍安心下来。
她看了眼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也不知道萧重去了哪儿。
一眨眼,就到了晚饭的时候,她腿脚不太方便,丫鬟们就给她送到了房中,她看着只有一双的筷子,微微一愣,看向丫鬟问:“将军呢?将军今日不回来用饭?”
丫鬟福了福身子,恭敬回答:“回禀夫人,将军今日在荣华堂陪老太太用的饭,说今日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