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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我乏了,要去睡了,你下去。”陆宸的话被吕氏冷漠打断。
“母亲!”面对神色威仪的母亲,陆宸别无选择,只得对着吕氏离去的背影颓然闭目。
也不知是哪位妈妈执刑,他也好早些去找…
…
靖远侯府又连续几天宾来客往,忙碌非凡,终于在第四天稍有寂静,府中上下因此得以浅浅地歇一口气。
小杏也回到了雨棠院。
“小姐,小杏不在的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啊。”见到了颜鸢,小杏泪眼朦胧,顾不上后背才结痂的笞痕,连连询问颜鸢的近况。
“我挺好的。”颜鸢拍着小杏的手背笑道:“你在疏云居那边做事,不用时常担心着我。”
颜芙看着面前主仆情深的场面,嘴角勾出一抹欢欣的笑。
她记着陆宸请托她帮忙打掩护的事情,便抿嘴轻咳,适时开口,解释小杏最近“失踪”的原因:“妹妹,让你这几日身边缺人照顾是我的错,那夜世子不停地吐血,整个侯府都乱做一团,需要很多做事稳妥的人。”
“我被吓坏了,想着小杏是雨棠院的大丫鬟,手脚利落,见过的世面多,撑得住场子,就晕了头自作主张地将她留在疏云居听候吩咐,派了个不得力的去给妹妹请郎中,最后差点耽误妹妹腹中的孩子。”
颜芙知道自己一这番话编的很牵强,为了不让颜鸢注意其中细节,言罢,捡了帕子去揉眼角,硬生生地挤出几滴泪来。
“哪有哪有,姐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颜鸢见颜芙眼底生红,当真不再管其它,一双清瞳只顾着凝望颜芙,宽慰她道:“如珩都与我说了,丧祭的仪程繁多复杂,半点都出不得错,所以他才让小杏继续留在疏云居做事。”
“我不怪姐姐。”
颜芙破涕为笑,她擦干眼角的泪,垂眸道:“妹妹不怨我就好,姐姐就安心了。”
颜鸢让小杏下去歇着,自己又和颜芙说了一会话,见日头西偏,便决定结伴前往停放灵柩的东正堂,准备夕祭。
此时,东正堂内,吕氏挽着袖口,亲自布置用于夕祭的果品、酒水和菜肴,碗箸摆放整齐后,又握了块干净的白布,将棺椁前的黑漆牌位上下地擦了擦。
擦着擦着,垂泪的吕氏终于止不住悲伤,忽而放声大哭起来。
“珏儿,母亲想你了…真的想你了…”
一直在旁边静默服侍的张妈妈红了眼眶,轻轻去抚吕氏的肩,哑着嗓子劝慰道:“夫人,莫哭,世子若是知道夫人天天如此哭,他是会伤心的。”
“再过一会,府中的两位少夫人就来了,要是让她们看到夫人这个样子,会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