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她说‘我既然敢以婚姻承诺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俨然是古代的正宫娘娘!其?他的女人,全是给他男人的玩艺取乐儿!
阮念再一次强迫自?己闭上眼。她不愿再想了,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赶紧睡着。一觉醒来,就把这些?全忘了。
阮志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去找晴晴,这么大雨,她连把伞也不拿就跑出去。念念你早点睡觉。”
阮念很想从床上蹦起来,跑出去告诉她爸‘你别管她了,她已经成年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已经把她养大了!她不听你的又能?怎么办?!’可?她没力气。
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嗯’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的灯光太刺眼,对面?那?一幢的楼里,还有几户不知道为什么还亮着灯,这么晚了,都不睡觉的么?
她忘了关窗帘。就只能?被雨点敲、被对面?的灯光照。
可?她没办法。从床上到窗口的这两米远,她走不动?。她连下?床都懒得下?。阮念翻了个身,背对着窗口。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终于?半梦半醒的时候,阮念好像听到窗户的玻璃上有响动?。那?声音很有规律地、轻轻地响着。有些?沉闷,并不像雨点的敲击声那?样清脆。
阮念没有睁眼,可?那?声音就像带着魔力,一下?下?直往人耳朵里钻。
它响三下?,停两下?,并不重,只敲敲停停。宛若断断续续地倾诉,又像悠扬宁静的呢喃。
在黑暗中,阮念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窗外,一个矫健身形正踩在她窗外并不宽阔的凸台缘上,他一只手紧拉着她窗子外面?的栏杆,一只手在轻轻叩着她的玻璃。
下?着雨,他全身都湿透了,黑色帽衫贴在他宽阔坚实的肩膀上。他的短发在水意?中,一根根竖立在头上,沿着他清冷眉眼、笔挺鼻梁、坚毅的鬓角,雨滴汇成线,一条条滑下?来。
见她终于?起身看到,他勾起薄朗双唇,笑了。
英俊阳光的笑意?,在这凄冷雨夜里,开出绚烂的花来。
他指了指窗口上的锁位,示意?阮念把窗子打开。床上,女孩子穿着粉色的泡泡袖睡衣,在被子里完全呆住了。
她家是四楼!
他疯了!
阮念从来不知道有人能?疯成这样!做梦都梦不到。
她们家这幢楼是一个两梯四户的蝶形布局,中间两户,有一个外连廊。而她的房间窗口,正对着这个外廊。那?外廊的栅栏高度到人胸前,中间隔了很远的悬空距离,才是她窗口突出的小花台。
他是怎么跨过来的?他知不知道这个高度,摔下?去他妈就得给他买棺材?他到底知道不知道?!
阮念掀开被子,也顾不得什么,什么都顾不得,光着脚,直接跑到窗子前面?,小心翼翼把窗子从里面?打开。
不锈钢的窗子吱嘎一声轻响,然后,她迅速揪住祁成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的衫帽袖子,死?死?揪着。
外面?的雨很大,她揪在他衣服上的胳膊不肖一秒钟就全湿了,又有很多雨点蛮不讲理地砸过来、又溅落到她肩膀上、身上,她丝毫不敢放松,直到他从窗口迈进来,全手全脚站在屋子里面?,阮念近乎僵硬的全体神经才逐渐苏醒过来。
她也不松手,就着她捏着的他的袖子,往前一错,狠狠拧在他坚实的上臂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