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抿了口茶,才说道:“不必多礼,我身子好多了,倒是你,受了惊吓,方丈可给你说了什么?”
不是他好奇,而是怀疑,从前陆茵从不曾来过这寺,小和尚却能一下子认出她,方丈还要求单独见她,其中怕是有什么秘密。
“只是交代了些关于顾太夫人祈福要注意的事罢了。越哥为何出此一问?”陆茵自然不会说出方丈找她的原由,只好借顾太夫人只是编了个幌子搪塞齐越。
毕竟是说谎,陆茵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若是告诉齐越她是重生之人,怕是会被人拿去浸猪笼,或者是烧死。即使不会如此,齐越也定然会对她厌恶,她就回到了前世那下场,所以,她断不能说。
“嗯,如此你便先回去吧,用晚膳时我自会派下人叫你。”齐越对陆茵说道。
齐越一介武夫,自然没看出陆茵那心虚的小动作,只觉着她受了惊吓,当休息片刻压压惊。
“好,那臣妾告退了。”陆茵又给齐越行了个礼才退出了客房。
交陆茵经历了这么多事还如此懂礼数,齐越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试问这世间有几个女子经历了无比惊险的事故后还能保持如此姿态?
寺中的客房并非是建在一起的,而是将男眷,女眷的客房分开,男眷在寺的最东侧,而女眷在寺的最西侧,这样清静了寺院,却苦了陆茵。
到住处时,陆茵的小脚已经微微红肿,走起路来疼得她直冒冷汗,但她并没有要求小和尚中途停顿下来歇息,怕有心之人说她故作姿态。
小和尚站在客房门口问道:“施主可还有吩咐?”
“没了,多谢小师父给妾身引路,无以回报,只好将这头簪赠于小师父答谢,还望小师父不要嫌弃才是。”陆茵说罢,便伸手拔去头上一只金簪,递给那和尚。
然小和尚并未接下,只是说了句“女施主的心意贫僧心领了,既然没别的事,贫僧便告退了。”便飞快的跑出了陆茵的视野。
陆茵叹了口气,将金簪重新插回了发鬓,转身由丫鬟搀扶着回了客房。
这世间,如这小和尚这般不恋钱财的人已经不多了啊。
“夫人,方丈可对你说了什么?”丫鬟好奇的看着陆茵问道。
刚到寺门口,陆茵就被方丈大师这样的人派来的人请了去,这事换了谁都会好奇,这丫鬟自然也是如此。
“只是些关于祈福的事罢了,做好你该做的事便好,不该问的不要多问,小心失了言语,性命不保。”陆茵坐上客房的竹床,慢悠悠的说道。
古人有言:言多必有失。她有这一次重生的机会,断不能让身边的人因言语之失断送了。
那丫鬟知道是自己越矩了,乱了主次,连忙跪在青石地板上,急急的说道:“是,奴婢知错了,今后一定谨记夫人教诲。”
“记住便好,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陆茵挥挥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