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忙再累,她晚上回去,两人都要亲亲热热玩闹一番。楚翊操心了这么多年,本是老板命,猛的一闲还不习惯,看看书弹弹琴,院子里被他收拾了一遍,实在闲的发慌就出门逛逛,逛到酒馆看看生意,不多时又会被戚乔迁送回家。
因为戚乔有时候觉得,楚翊的优雅跟他的举动缓慢有点关系,说话轻轻慢慢的,做什么也是不急不缓,好似多年的磨砺让他没了脾气。但是戚乔却为他瘦瘦的身板太心疼,执意让他多吃多睡养精神,要说他才二十四岁,正该是活力四射的年纪。
总之,新婚新年,小日子过的充满太阳地儿。
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新年就算过完了。
正月十六,也是个崭新的开始,戚乔怀着喜悦的心情,边哼歌边在厨房忙碌,时不时还有指导小飞打扫卫生。店铺的门面很重要,戚乔仔细的在门口检查门牌形象。
这时候一个小厮过来,淡笑着对她说:“戚秀才,我们家主子想跟您谈一谈。”戚乔顺着他的手势往左边看,只见一辆马车旁,站着一个全身裹着披风的人。她一时辩不清是哪个,怀个狐疑的心情,她没有多问,直接走上前去。
那人听到脚步
声,慢慢转过身来,戚乔望见他的脸,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苏正君。”所幸跟他不熟,那声“爹爹”是如何喊不出了。
来人正是苏振宇的爹爹柳镇,他清眉郎目,苏振宇就是继承了他的清新俊逸,即使人到中年,依然风姿犹存。
他来必是为着苏振宇,戚乔一见到跟苏振宇有关的人,心情就自然的转为不好。
柳镇淡然的望她一眼,又朝她身后的店门望了一眼,轻轻一笑,说:“时隔几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戚乔干干地笑了笑,“您过奖了,不过是运气好。”娶了个富夫郎。
柳镇望着她,缓缓的叹了口气,“戚秀才弃文从商,确实个好出路。”
戚乔不知他这是要说什么,只能打个哈哈敷衍。
“去年中秋节,宇儿求我劝她母亲不让你做官,看来是对的,你如果有才就不会一直是个秀才,可是一从商就立即风声水起。”柳镇又状似若有所思地说。
戚乔听得懵懂,“他……不让我做官?”
柳镇苦笑,“是啊,宇儿冰心傲骨,他说既嫁了你,自是不作他想,他怕你以后官高心贪,不能对他从一而终。”
戚乔脑子里顿时嗡嗡作响,原来那天他对她发脾气,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可是她却完全不能领会。心口一痛,“原来,那时候他已经是那般对我。”
“是啊,偏你不了解,不知道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你越是不了解,他越是生闷气,将自己憋的生了病。”柳镇略带埋怨地说着,末了,语气一转,叹气说:“这也怪他那阴阳怪气的性子。我劝他好生对你,他倒是听进去一点,只是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戚乔感觉站都要站不住,心虚心酸,这辈子,她终是要欠他的了。
“如今,听说你娶了夫郎。宇儿他,也出家了。”
戚乔猛的抬起眼,眼圈瞬间泛红。虽然说早猜到是这样,可是“猜测”和“确认”是两回事。
“我早就怕他太倔强,会落得孤独终老。结果……”柳镇面容伤感,不停的叹息。
“对不起……”戚乔面对所有的苏家人都愧疚,她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歉意。
“紫怜也同他一起出了府,说是自奔生路,我也不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宇儿那尖锐的性子,就是留紫怜在身边都不愿意。”
戚乔皱紧了眉头,痛苦的闭了闭眼。一步错,步步错。她无能力回到从前啊。
柳镇目光平和,面上事着一个父亲的慈爱和无奈,认真的对戚乔说:“今日我来,不是要埋怨你,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怪我的儿子命不好。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戚乔连忙提起精神,“请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