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贵清的脚早就冻木了。
他跺跺脚,用扫帚把鞋面上的雪扫了,这才去解鞋带。
鞋带也冻硬了。
他的手指已经使不上劲了。
老妈赶紧过来给他解开鞋带。
脱了鞋,熊贵清就往炕上爬。
老妈用手握着他的脚,嘴里直哎哟。
“哎哟,哎哟,这脚冻的,拔凉啊!”
老妈心疼儿子,眼睛都红了。
“妈,没事,一会儿就好。”
熊贵清脚上的袜子已经湿了,脚底拔凉。
熊长禄拿出一个酒瓶子递了过来。
“喝一口,暖和暖和。”
熊贵清也不客气。
接过来,对着瓶口就喝了两口。
入口冰凉,转而一道火线顺着喉咙就滑进了胃里。
“咋样?”
老妈问。
“辣!”
熊贵清回道,往坑头爬了爬。
炕头的温度最高,没一会儿就烙屁股了。
可他觉得,咋烙的那么舒服呢?!
“看把我儿子冻的大鼻涕都出来了。”
余秀华眼睛红红,拿出一张纸来给儿子擦鼻涕。
“哪有,哪有?”
熊贵清根本就没感觉到自己流鼻涕了。
老妈一擦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很狼狈。
“先吃饭,其他的吃完饭再说。”
老爸发话了,熊贵清要下炕端菜,被老妈止住。
“你就别掺和了,还差你一个啊!”
饭菜上齐,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
今天卖猪,老妈特意烙了油饼,配着白菜土豆。
三人都喝了一杯。
吃的差不多了,熊长禄才说道:“具体说说,卖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