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的辱骂之声,在林烟摘下面纱之后便止了。眼前人的眉眼,同十几年前那一位令人生惧的根本就是同样的。
不!就是她,是那个死了都不肯放过自己的人,是她!
那见鬼的模样,与此前花容作比实在相差的大。一屁股的瘫坐在地,“长公主……长公主!啊!长公主!”
林烟乐的见她如此慌张惧怕的模样。这同别人不一样,怡妃这模样,何止心虚,不知当年在母亲失踪一事上“帮衬”了多少。
林烟走近,直至走到里怡妃三步之外,这才停下,“本宫就是他的靠山,怎么?在怡妃眼中,本宫不够格吗?”
怡妃双手后撑着地,急急朝后头挪步,急于远离眼前这人。
动作之大,叫身侧的婢子都退后了几步,躲避着。
“艺儿!艺儿!快来护着本宫,本宫都不过她,她又回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她都被丞相送出去了,她该去死的,为什么还要回来!”
“你!就是你!你回来做什么啊,回来做什么……这宫里的所有都应是我的,丞相也是我的……”
“可人人都喜欢你啊,人人都是这般……你有何好喜欢的?!你同丞相定情,最后却要抛下他,嫁给房山王,你这个水性杨花的恶心货色,凭什么……”
林烟瞳孔猛然缩了一下。这人的胡言乱语是很杂乱,若她没有读过母亲的手札,恐也是将她的话当作疯话。可很不幸,她为人子女,正好看过。
前因后果,都已通了。
转身,李明辉随了上来。
林烟伸手,同他讨要一物,“借佩剑一用。”
“殿下小心。”李明辉拔出佩剑,递予了她。人走到侧边儿,一手也及时制住了那叫艺儿的婢子。
这婢子也是稀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妄想从怀中掏出匕首来,行行刺之事。
愚昧至极。
……
这一遭李明辉对这靖娆长公主的血脉,有了心知。血脉传承之事,当真玄妙。
一脉下来的女子,几近一样的相貌,骨子里相差无几的性子,如何解释。
只一句,此女甚肖其母。
只见她负手执剑,将配剑牢牢握住。随后蹲在身子问道:“你害我时,他知不知晓?他在其中有做了多少事情?”
这一问,是为着让她母亲好好的看着、好好的听着,这些人亲口说出的话。为他陈康滨安排的再多有什么用处,最后将自己母亲的命都送到别人手中的,也是他。
果真,怡妃狂笑一番,末了了才道:“靖娆啊靖娆,你几近做了这天下的主子,可还是没料到吧。最后对你下药之人,是丞相!是他啊,你听清楚了吗!哈哈哈哈,我也不算输……因为你!也算不得赢家!”
……
“人这一辈子,以输赢来论,你累不累?”
林烟后转念一想,许是她这辈子都活的毫无自主,连个为自己而活的机会都没有,谈何累不累呢。
母亲,你若在的话,你若没信那个男子,黎国便不会有现在吧……
林烟念着旁事,手上的剑却没停下,转了剑锋,下一刻就送进了怡妃的皮肉中。
冰冷的剑器穿过她的小腹,热血淌过剑锋,又在其上被劈成两半,撒了一地。
“你……”怡妃反应过来,抓住剑锋,喘着最后的粗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