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早已决定要怎麽写,说也没用。”
助手笑。“明旦,你这样年轻便洞悉世情,怕很难开心。”
明旦真想回到酒吧,换上宽松长裙,随意哼出她喜欢唱的旧歌。
蒋学正忙看回公司去调排唱片发行事宜。
她在电话里吼.“什麽,旺角已经有翻版出售?”
回到家,明旦把舞台装束一件件除下,洗了三次脸,才把化妆洗净。
静下来了。
屋里掉一根针也听得见。
明旦十分珍惜这一刻,过去三年,她无时不在张罗一个家的开销。
每次外出,总把小钱包抓紧紧,每张钞票摺叠整齐,生怕两张错当一张用。
无论买什麽,都小心翼翼,穷困的她心胸也难免跟著狭窄起来。
这一刻她知道已经脱离了她的出身。
那只樱桃木盒子还放在桌子上。
明旦再一次打开,取出香烟细看。
这一次,被她看出了破绽。
她立刻带著盒子去找苏律师。
苏英正在见客,明旦在她办公室等了一会。
片刻苏英出来,“明旦,什么事?”
“苏姐,这几包香烟有什么不同?”
“我不抽烟,我叫小耿进来。”
那小耿进来一看便知端倪,立刻说:“我也抽这烟,比公价便宜三份一,何乐而不抽。”
“为什麽?”
“小姐,你明知故问,烟包上没有完税印花,是私烟。”
苏英变色。
“是,”明旦说:“这是私烟。”
小耿耸耸肩,“到处有得卖,十分猖獗,这种时势,谁不想省几文。”
他出去了,办公室内忽然静寂。
过一会,明旦低声说:“原来他做私烟生意。”
苏英一声不响。
“难怪他一想退出,有人苦苦相逼。”
苏英伸手按着她,“明旦,不要猜测。”
“苏姐,”明旦抬起头来,“他真的是自杀?”
苏英压低声音,“你与他不熟,你无谓追究,一切由警方办理。”
明旦的头越垂越低。
“还有谁知道这事?”
明旦摇头。
“平原兄弟呢?”
“他们没看出来。”
“好极了,别向任何人提起,东西放我处,你回家休息,对了,蒋学正说招待会非常成功,恭喜你,新唱片已於今晨推出,销路中上,看明天新闻出来后走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