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旦像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苏英说.“明旦,别叫我担心。”
“啊不会,苏姐,你放心好了。”
苏英等明旦离去,把樱桃木盒子放地下,一连踏几脚踩烂,连碎木带香烟丢进废纸箩,她松一口气。
明旦回到家门,发觉大门口的红泥大花盘有移动过迹象。
她警惕地抬起头来。
有一个穿白上衣卡其裤的年轻人笑着走过来。
“我是光明日报记者,可以说几句话吗?”
明旦讶异,“不是在船上都说了吗?”
他满不好意思,“我睡过了头,没上船。”
“呵,那多不幸。”
他又说:“我怕被上司开除。”
“下一个约会记得早点起床。”
他只得讪笑。
这时司机走过来,“永小姐,你叫我?”
他怕这人纠缠她。
记者恳求,“十分钟。”
明旦问:“你想怎麽样?”
“三个问题,问完即走,绝不拖延混赖。”
明旦微笑,“请到后园喝杯热茶。”
司机就站在不远处。
后园是另外一个天地,林荫,小小木凳木椅,女佣捧出热可可与三文治。
记者停停神,陪笑说,“天气已经回暖了。”
“那麽,让我请你喝冰冻啤酒,记住,三个问题,十分钟,你自己说的。”
“永明旦,从酒吧演唱走上明星之路,有什麽感想。”
明旦抬起头,想了很久,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她说,“我不想高兴得太早。”
“听说你母亲是当年著名梅花歌舞团的主角之一火百合,她可有传授你什麽工夫?”
明旦这才发觉这貌作憨厚的记者不简单,也许这也是她学习独力应付记者的时候了。
明旦答:“家母教我,睡觉之前,一定要卸妆。”
“你的亲密男友曹原,是一名乐队领班,可是事实?”
“他永远是好朋友,今日是,明日也是,他教会我许多,现在我站台上,双膝不再颤抖。”
这时,有声音笑,“我以为是谁,原来是光明日报大记者姚维澄先生。”
那记者一见是蒋学正,连忙取起相机,匆匆拍了几张照片,“我这就走了。”
蒋学正说,“我同你老总说话,投诉你。”
记者也笑,“上头与我狼狈为奸,但求发掘独家新闻,谢谢蒋小姐,谢谢永明旦,后会有期。”
他连奔带跑走掉。
明旦笑说.“蒋姐你怎麽来了?”
“司机说有陌生男子缠住你,我不放心。”
“我正学习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