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们发现患者脑干上的阴影开始,患者血液中的病毒含量就呈几何倍增加,同时阴影扩散的速度也非常快。所以,我觉得它极有可能是病毒快速复制并且聚集之后形成的‘病毒球’。当然,一切都还要等最终的化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下定论。”
听了张王生的看法,科长没说什么,只略点了点头。其他科员也跟着点头,算是认同。
事实上,除了张王生的这种看法,他们也找出能更好说明患者脑干阴影的解释了。
李玲见大家关于新病毒的话题进行的差不多了,便出声道:“科长,我有个建议。”
科长及其他与会科员都把目光转到李玲的身上,科长轻咳一声:“你说。”
“是这样,我建议科长您是不是向所里申请从其他科室调派些人手过来,您也知道,现在有关新病毒的研究项目工作量非常大,单单是我们一科的话,人手方面实在不太够。就是调派一些新进科员过来,只负责帮忙核对实验数据也好啊!”
李玲的建议无疑引起了与会其他科员的共鸣,大家纷纷都向科长表示自己手头关于新病毒项目的人手不足情况,要求调派人手。
要说他们这些骨干科员,这阵子可都是一天当两天在用,是真的都快熬不住了,如果能有人员补进,这种状态就可以得到缓解,起码让他们喘口气再继续吧!
科长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冷静。眼角布满皱纹的眼,扫过一张张年轻却疲惫的脸庞,科长不禁又叹了口气。张开嘴,正当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听‘砰’的一声巨响,话还未出口就被惊得生生咽了回去。
骨干科员们也都被这声巨响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朝声源看去……
第十五章
会议室的大门被外力推得大敞开来,新进科员杜书平站在门口气喘吁吁。
“呼……科长!”喘着气,杜书平大声道。
此时,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门口。对于杜书平这个新进科员,在座骨干乃至科长都不算陌生,事实上在今年的这一批新进科员里,一科科长最看好的就是这个杜书平。
做他们科研这一行,就是要耐得住寂寞,得有一颗沉得下来的心。一科科长原先瞧着杜书平就觉得他是这一种能沉得下来的人,做事认真踏实,又肯学肯钻研,有上进心,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他们一科的张王生第二。
不过眼下,一科科长看着全无往日稳重内敛的青年,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
会议被迫中断,一科科长沉着脸,不满的冲杜书平问道:“怎么回事?”
杜书平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失态,若非情况万分紧急,他是断不可能直接跑进会议室的。
“安可晕倒了。”杜书平尽量让自己平静的陈述,然而一想到安可晕倒时的情状,生死不明,他的眼圈就不由自主的开始泛红,语速也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他说:“我们在她的身上发现了红斑,身体内外没有可能引发炎症的损伤却出现类似炎症的反应,可以初步判定,她被……感染了。”
杜书平的话音刚落,科长连同数名骨干科员同时震惊的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刺耳声响,一时间充斥满整个会议室。
向来以好脾气著称的一科科长,从震惊中回过神之后,脸色便前所未有的暗沉。
“知道她是怎么被感染的吗?”科长蹙眉问。
杜书平匀了气,干咽了两口唾沫,想了想答:“我和安可同组,平时都一起进特殊观察室,进去前的防护服,出来后的三遍消毒从来没有遗漏过。”
无疑杜书平这么回答的本意是想告诉在场众人,他和安可是严格按照既定程序做的事,并无疏漏。然而正因为他的这个回答,使得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毕竟要是真如杜书平所言,安可在进入特殊观察室的过程中没有出过任何纰漏,那么她会被感染就更加蹊跷,也更加令人感到担忧……
“我看我们还是先过去看看再说,也说不定并不是感染,只是症状相似呢。”李玲出声建议。安可之前一直都是跟着她做助手的,是个挺漂亮开朗的女孩,交给她的各种细小琐碎的工作也都能仔仔细细的完成。李玲对女孩还是很有好感的,如果真感染上了新病毒,对那样花儿一般年纪的女孩,着实太残忍了。
科长点头认同了李玲的建议,并示意会议室里的几名骨干同行。
而此时站在门口的杜书平,突然再度开口:“我想到安可她可能是怎么被感染的了。”他回忆道,“今天上午,我和安可一起进特殊观察室记录病患的各项数据,中途安可清理了病患腿上的创口并更换纱布。从特殊观察室出来去往消毒室的途中,安可发现她的手套破了,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破的,不过她手上没有伤口,而且新病毒已经被确定为非接触式传播,所以当时我们都没太在意……”
说到这里,杜书平的声音哑了下来,他懊悔极了,如果当时他能更谨慎一些,让安可多做几次消毒,也许现在安可就不会,就不会认识不知道的躺在那里了……
“不是你的错,杜书平。谁都料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况且就像李玲说的,说不定不是感染。我们应该往好的方向想,你不是也说了,安可的手上没有伤口吗!”眼见杜书平万分自责的模样,一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