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三月六。
原本要进山里探望父亲的云桐,因为一早起来多打了两个喷嚏,咳嗽了两声,被花嬷嬷按回床上。
“我的小祖宗诶,您就歇一天吧,离了您这天塌不下来。”花嬷嬷劝完云桐,又转身数落起闻讯赶来的文落寒。
“您教导孩子也不是这个教法,那去书院读书,隔三差五还要休一天呢。”
“我小时候不就天天不着家……”文落寒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您怕不是猴王脱胎转的世,谁能比得了您。”花嬷嬷阴阳怪气道,“再说大姐儿从小到大也就包在被子里那年回来过一次,再就没出京城。哪能受得了这海风。”
“您教训的是。”文落寒见打不过连忙闭嘴认错。
“您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这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也要有点分寸。”花嬷嬷说着又朝外头张望:“怎么刘大夫还不过来,他老胳膊老腿地走不动了,你们还不知道赶紧搀着他。您看好大姐儿,我去找他来。”
说着花嬷嬷就着急忙慌地走出去了。
梨果和桃珠两个丫头,这才敢进屋。
其中桃珠还有点手足无措,她听说若是生病了,伺候她的侍女也是要受罚的。
文落寒回头朝两个孩子摆摆手:“你们两个也歇着去吧,等花嬷嬷带着刘老先生过来,你们再进来就行。”
“是,夫人。”梨果拽了拽桃珠的衣服,两个人回了自己的屋子,对付了两口早食。
那边厢,花嬷嬷带着一个须发全白的老先生进了屋子。
“您赶紧看看吧,我们大姐儿今儿一早起来就不舒服。”
“也没不舒服……”云桐小声说道,好像除了脸有点热,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反而还觉得精神比往常更好一些。
“先诊诊先诊诊。”刘大夫坐在云桐床边,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听了一会儿,又让云桐张开嘴看了看。
“就是冻着了,喝两副药,这两天别见风。没什么大碍。”刘大夫要起身。
“真没什么事,要不你再看看?”花嬷嬷还是不放心。
“没事,药熬好了,要吃药知道吗?”他劝完花嬷嬷又回头叮嘱云桐。
云桐点点头。
也许是因为被确诊了生病,云桐现在感觉头脑昏昏沉沉。
“小孩多睡一觉,也就好了。”刘大夫接着对花嬷嬷道,“屋里这么多人,也不好,夫人留下吧。咱们都先出去。”
花嬷嬷带着刘大夫去了偏间,盯着配药。
文落寒见他们走了,神秘兮兮地对云桐道:“来给你看病的这位姓刘,也是云家的老府医了。”
“花嬷嬷与他很熟悉吗?”
“他是花嬷嬷的表弟。”
“原来是这样。”云桐打了个哈欠,强忍着困意问母亲:“那天卢郡守派人来找父亲是为了什么事?”
文落寒给她掖好被角:“还没谱的事就别打听了,和你说了也白让你跟着操心。等有结果了告诉你。”
“您这样我就更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