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向她挪动的黑影,听了这番话,立刻一动不动。
“这不就对了,你要记得,我好你才能好。”
溶溶将油灯放在桌子上,将自己的裙子系在腰带上以方便活动。
一切准备妥当,她从鞋子里抽出一片铁,铁片被磨得很锋利,在油灯下芒星点点。
“呜呜……呜……”
黑影发出哀求的哼叫声。
“差点忘了。”溶溶恍然大悟的转身,伸手摘掉堵在吴婆子嘴里的破布。
吴婆子被她用腰带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绑在床脚。
“姑娘、姑奶奶……您饶命啊……饶命……”
溶溶笑着用铁片拍拍她的脸。
“吴嬷嬷若是早想明白这一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拖过一张绣墩坐在吴婆子对面。
“说吧,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没了……没了!”
溶溶也不说话,把玩着手里的铁片。
这块铁还是她从马车上抠下来的,花费了她好大的功夫,才磨成顺手的样子。
吴婆子的脸色白了白,她这些天领教了不少溶溶的手段。她恨不得把头磕破。
“真的没了,真的没了。”
溶溶这时突然起身,将那团布堵回吴婆子的嘴里,揪着她的耳朵用铁片子比量。
“你是不是觉得我黔驴技穷了?”
吴婆子的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咕噜咕噜的声音,身体拼命挣扎着。
可是溶溶捆绳子的手法也是专门练过的,越挣扎捆得就越紧。
溶溶贴着吴婆子的耳朵。
“左一个小贱人,右一个小贱人,那我让你见识见识窑子收拾不听话的小贱人的手段好不好?”
吴婆子左右晃着头,溶溶扯着她的耳朵,她既痛又怕。
溶溶将铁片举到吴婆子的面前,然后在她的耳朵上狠狠剌了一下。
吴婆子叫了一声,瘫坐下来,三魂七魄吓掉了一半。
溶溶松开她完好无损的耳朵,重新坐回绣墩上,抽出她嘴里的布。
“费祖保见过高家人……”吴婆子这话吐完才敢大口喘气,她好一会儿,才接着往下说。
“约莫七八年前,姑娘……兰猗……高兰猗,在猎场狩猎,可能被费祖保远远看到过一眼……”
她说完,惊慌地等着溶溶的反应。
然而溶溶并没有给她想要的回应。
“继续啊,”溶溶催促道,“还是说我再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不、不!老奴记得老奴记得!”吴婆子立刻道,“高兰猗说,害怕您……害怕您勾引了费祖保,转过来收拾老奴,就让老奴先把这事瞒下,等到姑娘您在费祖保面前露馅了,老奴再出来为姑娘兜底,到时候……到时候……”
“你就不怕费祖保连你一起当冒牌货杀了?”
“费祖保见过我,他认识我!”吴婆子连忙道,“老奴是高家的教习嬷嬷,教小丫环们规矩,也……也出门去挑人……费祖保是见过我的……”
吴婆子盯着溶溶手里的铁片,抖得更厉害了:“溶溶姑娘,姑奶奶的,老奴知道的全说了,全说了。姑娘,如今还是咱俩相依为命啊,万一老奴死了,您可就、您可就……”
溶溶笑了。
她走上前去,狠狠将吴婆子踹翻过去。
“你就是仗着我不敢杀人,才谎话连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