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将药方覆在桌上。抬首看着顾母说出今天她的来意。
“顾夫人,我来是请你跟我一起做个游戏。”
“对于顾千屿的病,这是最后一道方子,这服药之后他就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这药方我不白给,我要你配合我。”
说完也不管顾母什么反应,一股脑儿拿出她刚才在市场上准备的东西。
一张八十厘米左右的白纸,一口小小的青瓷碟。
白纸平铺在茶几上。
走到顾母跟前“麻烦你伸个手。”
顾母小心翼翼递出手,哪晓得南迦左手握刀飞快从顾母指尖划过,右手拖着碟子接住顾母指尖滴落的血。
“你…。。你要干什么。竟然对我用刀。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说着顾母抬手朝南迦扇出一巴掌,被南迦灵活躲过。顾母因太用力整个人往前扑,倒在茶几上。未止血的手恰好按在那张白纸上,按出血淋淋的指纹。
南迦在血里撒上朱砂,和匀后拿出小雪椎,蘸饱颜料,在纸的两端只写下三个字。是。不是。
“我当然会走,在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言罢手中的磁碟倒扣在白纸之上,用蛮力拉过顾母的手一起按在青瓷碟上。
“南迦,你做什么呢。”
是楚纤纤的惊叫声,因为担心南迦状况,电话又打不通,干脆上门看看情况。
哪晓得看着这场景。
不过她当然知道南迦要做什么,在学校惊魂那晚不就是由这碟仙而起的吗。
“要死啦,你怎么还玩这个,还拉着你妈妈一起”楚纤纤紧张地凑在南迦耳边说,说到妈妈时眼睛瞥向顾母。
南迦给楚纤纤一个眼神楚纤纤就老实的在一边坐着了。
碟仙,笔仙,都来自于古老的巫术扶乩。
南迦按着顾母的手,因为用力手指上不大的伤口已经止血。
“你是鬼吗。”南迦坐直身体,声音自喉间缓缓发出,明明这偌大的客厅摆着各式家具摆件并不空旷,可顾母却听见南迦说话的回音。
更令她感到惊恐的是她手下的磁碟竟然开始动起来。顾母的手按在磁碟上,南迦的手按在她手上,她很清楚她手底磁碟发力源到底来自哪里。
顾母收到惊吓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南迦死死按住。
磁碟挪到了“不是”两字上。
“你是人吗。”磁碟开始在纸上打圈晃动,最后又回到“不是”二字。
南迦叹了口气,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的我弟弟吗。”
磁碟没动。
顾母好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话一般倏然抬起头看着南迦。
“你在说什么?”
南迦没说话,感受着磁碟,等着最后的答案。
南迦在顾家住了这么久,方圆十里经过南迦的洗礼也不会有邪祟存留,除了那只赤色小鬼。
刚开始南迦不知他是何物。可他不怕阳光,除祟道法也无法将它除去,也无法出这间屋。南迦猜测大概率是灵,缚地灵。
顾家在这片地方住了快三代,缚地灵多半与顾家有关。直到南迦看到赤色小鬼趴在顾千屿的身上为他精粹灵力。南迦想起曾经看过的顾母的检查报告,记起她曾经流过一个月份较大的孩子,八成是他。
只是赤色小鬼似乎无法交流,无法确定。
不过校园惊魂那一晚,碟仙倒是提醒了她。扶乩术,只要请来幽明之物,他就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磁碟停在不是上一直没动,
猜错了吗,原来不是啊。
哼,小孩轻哼。桌面发出盖章一般轻响。
一枚鲜红脚印出现在“是”字。
随着脚印的出现,南迦与顾母面前也缓缓浮现一只赤色小鬼。浑身赤红,头上贴着黄符,一手抱着白布娃娃,一手叉腰,一脚踏在是字上,撅着屁股咬着下唇,盯着南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