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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两端陷入寂静,来电人又睡过去了。
靳摇枝久久才挂断电话,迎上崔所思略带探究的目光。
“是林氤。”崔所思断定。
其实她单凭靳摇枝这边没什么逻辑关联的言论,根本判断不出这两人的计划,只隐约觉得,她这位外侄女似乎在做什么超脱常理的事。
“是她。”靳摇枝又说,“她说谢谢你。”
崔所思微微颔首,沉默一阵后,干脆问:“查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别说这是什么超自然事件。”
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靳摇枝不想告诉崔所思太多,但也不愿处处瞒着,如果没有崔所思,她和林氤未必能有机会。
司机一言不发,就连映在后视镜中的双目也无甚波澜,他跟了崔所思那么久,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装聋作哑。
“也许你猜对了。”靳摇枝说,“也可以当作,那天登船的人染上了目前难以解释的怪病。”
“这样就能治吗。”崔所思显然是不信的。
“能。”靳摇枝说。
只是并非所有病症都能被彻底治愈,她无法担保。
k港近在眼前,车速减缓。
崔所思蓦地说:“让林氤……注意安全。”
她想,或许她很快就能知道,这些天她奔波忙碌的意义。
到达k港,不出意外地见到了游轮所属公司派来的负责人,那人态度不算客气,话语间掺了几分阴阳怪气,“崔老板,许久不见,当年想邀您上船,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如今船停运了,您倒是想上去看看了,可惜船上如今除了穿墙的西北风,什么也没有。”
崔所思的神色无甚变化,既是她想登船,再难听的话,她也会全盘接纳。她点了根烟,远远望着庞大的船身,说:“能登船是我的荣幸,只是,明明年份不算久,船怎么看着这么旧了。”
那人说:“保养早就停了,旧些也是应该的。”
“但这船不过才停运半年,半年前每期的维护费用似乎是以往的两倍,难道你们船上的用材有问题,后来才不得不停运?”崔所思语气平平。
“您说笑了,能营业的游轮,能有什么问题。”那人笑着。
靳摇枝环臂看了良久,她不确定自己这时候登船,能不能找到林氤留下的礼物。
她看向接待人,说:“希望游览没有时限。”
“怎么会,只是有点好奇。”负责人一双眼仍是弯弯的,其中似乎藏了森森剑戟,“崔老板难道是想分一杯羹,特地来实地考察,吸纳经验?”
崔所思哪会透露多余信息,好似放狠话一般,“对,你们小心。”
靳摇枝看出来,崔所思是不耐烦了,否则她说话也不会这样夹枪带棍。
她捏起大衣领口,呼气间企图将狂跳的心往胸膛下压,说:“还请带路。”
船上大多设备都被撤走了,半年里明显无人打理,余下的物件上积了不少灰尘。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有遮挡物的游轮上,身侧却好像真的有穿墙的寒风。
靳摇枝却是不怕了,也许世上真的有鬼,那些枉死者又回到了此地。
带路人简单介绍了游轮的区域分布,不得不说,这船的确豪华,在还没有停运以前,设施在现有游轮中是最全面的,舱房使用面积也是数一数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