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梦想是什么?这个问题几乎是从小被人问道大的,无论是小的时候被邻居家的叔叔阿姨捏着脸开玩笑的问长大想做什么?还是在上学之后在教室里例行公事地写有关梦想的作文,我都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随大流地写着自己从没考虑过的事情,似乎和别人有一样的梦想就会很稳妥一样。我自己甚至从来没思索过这个问题,唯一所谓的梦想,更像是愿望,就是掌控这幅本来属于晓智的躯体,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真离开了,我要去哪里,做什么,我却不知道。突然,一股莫大的悲哀向我袭来,我竟然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我眼泪呼之欲出的时候,老板端着两碗面走到了我们桌子前,将面放到桌子上,老板也随即做到了我们旁边,对着我们两个说道:“趁热尝尝我的手艺,最近招来的小工手艺特别好,要不是你们今天来得早,我除了熬汤头,几乎没有下厨的机会。”
我要了一口面条,软软的,带着热汤里浓浓的鸡肉味,一口下肚竟然让我惊觉自己早已饿了很久,肚子早就饿得难受,而汤的热度正好缓和了因为饥饿造成的胃部的不适。我不再说话,而是认真吃着碗里的阳春面,面条很细,所以才会煮的很柔软,口感很细腻。吊汤味道很好,鸡汤打底,味道丰富却不油腻。只是我不吃葱花,所以对于最后撒上的那一把小葱花,我真的没有去尝试一下他们的味道。
我面露男色的看着老板:“老板,我,我吃不惯葱花的。”
老板只是点了烟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不过下回再我上菜前,要提前告诉厨子你不能吃什么,毕竟浪费食材还是不可取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老板转过头对着李京说道:“我是煮鸡汤的,每天煮来给别人暖胃;你呢,是说鸡汤的,但是你讲的鸡汤却不能让别人暖心。”
李京只是闷头吃着碗里的面,我们两个就这样各自吃着面条,谁也没再说话。老板看了看我们摇了摇头就自顾自地回到后厨和他嘴里说的那位厨艺精湛的小工一起准备一天的食物。直到两个人都吃光了碗里的食物,我才抬起头尴尬地撞上了他看过来的目光。因为胃里有了失去的支撑,我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没有底气:“我,我的梦想只是活下去,之后找个小山村,看日出日落,平静地走完自己的一生。我已经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可能遇不上的各种各种出人意料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以后我能平静就好。只有我一个人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相处。”
“我刚才说那些话并不是想要让你伤心难过,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每天想着要如何报复一个人有趣的多。我说这么多只是不希望你到最后也把自己坑了,毕竟这个世界对你再不堪也有本队值得你留恋的地方。”李京把目光放到了墙上那幅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上海美人挂历的招贴画上。
我也看向了那幅招贴画,画上是位旗袍美人,长相到符合说书的嘴里的扇面美人儿。不过虽然打扮得很复古,但是衣服的款式却夹杂了现在流行的样式,想来应该是这两年的模特的复古海报吧。
“我女朋友。”李京指着画中的女子说道。
我讶异了一下,觉得怎么看李京这种嘴贱思想激进的人怎么想不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看上他。
“你昨天被尸体吓疯啦?”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李京拍了一下我乱晃的手说道,一本正经地说道:“没有,我天天看尸体,没有疯。那个确实是我女朋友,照片是她之前拍广告时候的海报。不过我们分手了。”
“我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我觉得她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我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像是松了口气一样,之后我正色道,“为什么分手?”
李京终于收回了停留在那张画上目光,与此同时对着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为什么执意要带你来这里,而且刚才和你聊了案子以外的事情,我不想你最后成为她那个样子。我救不了她,但是我想救你。”
“你的女朋友?是去世了么?”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京摇了摇头:“不,她还活着,但是却比死了还要痛苦,我是指精神上。虽然这样说很抱歉,但是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最先反应的就是看见玉玲,就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是说你们两个长得相似,只是性格上有太多的共同之处,都是好强又独立的性格,有主见不听劝,对于认定的事情又表现的特别极端的追逐。这样的话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在当你遭受打击之后,你会崩溃的。而你同样也会影响到你的另一个人格,你不仅保护不了她,有可能你还会害了她。你到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至不再认识她,还有可能展成为你去攻击她,比如用自残的方式想要消除掉晓智那个人格,在这种最坏的情况下,你甚至都会忘记你有两个人格的事实,而把自己当作敌人,在置她于死地的时候,就是你毁了她的时候,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失去了我身边重要的人,我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因为一心想着复仇,而忽略了和你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格的感受,不要到最后,你连自己都找不到了。你的存在是为了保护她,那她的存在就是你活下去的意义?或者你告诉我你为了什么而活着?”提到女朋友的事情,李京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
而我,却被他一连串的教训和问题弄得哑口无言,是啊,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虽然总是嘴上说着要取代她,但是如果真的让她永远从这副身体里消失的话,那我又会怎么样呢?当我独占了掌控权之后,我又该何去何从呢?我迷茫地看着桌子上的空碗,陷入沉思。虽然,晓智在她15岁的时候便和我约定给不了班阙一生的幸福,就会将身体给我,而自行消失,让我追寻自己喜欢的生活。但是我喜欢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子的呢?离开保护她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为了成为另一个自己庇护港,当我的作用消失之后,我继续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李京轻轻敲了敲桌子,打断了我的思考,接着他看着我说道:“今天就点到为止,具体要怎么选择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好了,现在我们继续说说当年的那个银行抢劫案,你是怎么和后来的连环拳界谋杀案联系起来的?尽是因为你天时地利比较好,他们被收编的时候说了他们做过这件事情?”
因为没想到话题跳转得如此迅,一时间我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疑惑的看着他。
“我在说你在医院里告诉我的那个案子,不是说最初一起的银行抢劫案并没有划入到后来的连环绑架杀人案里么?但是你坚信他们是后面案子的导火索,你是找到了什么证据,还是那些嫌犯再加入到你的对立看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要聊的就是我告诉他的尘封多年的新案子后,马上反驳了他的猜测:“不是的。他们被收编的时候,我,我是说我和我的另一个人格还在大山里躲着,怕被现后没命。而且当时我刚满三岁,也没什么正经的记忆,就算是说了我也记不得的。”我解释着,“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我找到了他们在后来犯下的案子中的一个习惯和最初的那起银行抢劫案有三个细节,几乎百分之百的相像。”
也许是吃饱喝足的缘故,李京的眼神也比刚才要明亮了很多,我知道我要说的事情引起了他的好奇。
“第一个细节,时间点,都是在周六的早晨9点到11点之间。第一起案子中,因为运钞车一般是在9点银行开门之前将其钞票送入银行,所以劫匪能够确认那个时间段银行的现金流是充足的,而且那段时间大家还要上班,所以那段时间并非是银行人满为患的时候,人越少,对于控制现场越有利。但是后来的那些案子,在时间上基本上都与第一起案子生的时间相似,前后差不了一个小时。但是后来生的那些案子中有些真的没有必要非得选去那个时段,而且有些甚至颇具危险性,所以我不认为那是对于他们有利的选择。但是就像是某种仪式一样,让他们完全遵照着时间上的一致。”
我一边回想着第二个细节一边说道:“虽然确实有道理,但是仅凭这一点还是很牵强。”李京这样说道,但是并没有直接说我给出的理由有问题。
“确实,只是时间相似的话,只能当做巧合。第二个细节,就是他们在抢劫案中的暴力适应程度的升级。我说过的在那场银行抢劫案中,并没有人员死亡,但是有人员受伤,因为是轻伤,所以当时警方还一度以为是银行内部人员监守自盗。事实上,那是后面暴力事件的开端,在那一连串连环前截杀人案的暴力适应程度在逐步升级,在第二起案件中,就有人受了很严重的伤,之后第三起就收到了永久性的伤害,第四期就有人死亡,之后的案件死亡人数在不断增加,暴力程度也在不断升级。这本身就是一个过程,由小的伤害逐渐演变形成不可逆转的伤害。你是学医的,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很多连环杀人凶手,包括俄罗斯棋盘杀手在内,他们一开始也是从虐待那些小动物一步步走到杀人狂魔的。一开始他们会欺负比自己弱小许多的动物到最后疯狂的杀人犯,就像是第一起银行抢劫一样,先是试探性的小规模伤害,最终演变成了在现场的血腥屠杀。”
“也只能说是确实值得怀疑,但是还不能肯定,我记得你说你还有第三个现?”李京看着我问道。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到那时却迟迟没有说出我的看法,在李京再一次看向我的时候,我才说道:“第三个细节,就是他们在现场留下的证据。”
“证据?”李京皱了一下眉头,“如果有证据表明两个案子有关联,我想警方应该早把那个案子与后来的案子合并在一起了,应该不会当作单独案件处理啊。”
“错了。”我用手臂比了个大大的x,“因为这个细节几乎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最容易被人忽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