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一口答应下来,下车绕到后面从后备箱里拿出千斤顶,走过去对闻亦说:”闻总,你去我们车上待一会儿吧。“
闻亦看了看盛星河,没说话也没动,好像很忌惮他。
陈宁见状,又说:“雨马上要大了,我们别耽误时间。这条道太窄,在这里挡路。”
说着他朝前方探了探脖子看去,指了指说:“有个小道,我帮你把车开到那边换车胎。“
话说到这,闻亦只好先上了盛星河的车。
闻亦的车没熄火,陈宁直接拎着千斤顶上去,把车慢慢往前开,拐到旁边,又回来把盛星河这辆车也开过去,把道腾出来。
陈宁在外面冒雨帮闻亦换车胎。这边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闻亦一言不发,安静地坐着发呆。
盛星河拿了瓶水递给他,他没接,说:“谢谢,我不渴。“
盛星河收回手,轻笑着问:”怕我给你下药啊?“
闻亦没说话,现在的盛星河确实让他琢磨不透,时好时坏的,坏的那么真,好的却那么假。上次自己就是没防备,傻乎乎地把白衣骑士的事跟他说了。
于是他只是一言不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头,数自己有几个斗。
盛星河也不再说什么了,两人静静听着外面的雨落声。
很快,陈宁把车胎换好回来了。
闻亦礼貌地跟两人道了谢,拿着伞下车。
盛星河透过车窗看着闻亦走到他自己的车前,开车门,上车,收伞,关门,启动,掉头。
他在心里默默数着数,没数到十,闻亦的车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陈宁撑着方向盘,也一直在观察,又等了几分钟,他下车走过去打开闻亦的车门后,然后迅速后退了几米远,让里面的空气流动挥发。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探身进后排,把刚才放到后车座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个小型医用麻醉机,内置空气泵和电子挥发器,只需根据内部算法输入浓度和体重两个参数,计算好剂量后,就可以迅速发挥效果。
盛星河这才从车上下来,毫不在意地将锃亮的皮鞋踩在泥泞的地上,他走过去,透过车窗看着车上已经昏迷过去的闻亦。
他把闻亦从车里抱出来,回到自己车上,让陈宁在外面等着。
盛星河把闻亦放到后排,关上车门车窗,车内空间很大。他打下座椅让闻亦躺着,自己从旁边拎出一个医药箱,又给他注射了体内麻醉剂。
密闭的车厢自成一个小世界,做完这一切,盛星河就坐在旁边,用手支着脸,看着闻亦。
闻亦眼睛紧闭的样子看起来很乖,眉头微蹙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微笑唇还翘着,这就导致他的表情给人一种微妙的割裂感。
盛星河抬手轻轻在他脸流连,把玩珍宝般小心翼翼,抚摸自己身体一部分般天经地义。
指尖的轨迹在官能的带领下随心所欲,掠过发丝、耳后,来到脖颈,最后终点落在鼻尖上的小痣。
盛星河看着他,一只眼睛里燃着爱,一只眼睛里浸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