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盈夏见状立刻借口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裴皇后的内侍,说是自己带了些宫外的胭脂香膏熏香等等小玩意儿给裴皇后,让她记得看……
宫外,马蹄声清脆,疾驰的马车上姚姝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傅修瑾。
“晚膳我们的都吃了,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真的很油腻。我看邑丰帝眼底乌青,两颊瘦削比起上次羌族四皇子验尸的时候清瘦了不少,眼神也略微浑浊涣散,说不出来的奇怪。”
傅修瑾在脑海里也回忆了一遍,确实很古怪,但是邑丰帝的记忆和生活习惯倒是没有任何异常,似乎只是隐隐间透露着古怪,但又没有实际的证据。
他们的这个疑问没有维持很久,在两日后的一个中午,顾莹莹来大理寺给赵少柏送吃的时候,被她一语道破了。
彼时赵少柏正红着脸支支吾吾跟顾莹莹说不必劳烦她日日来送吃食,自己进来感染了风寒没什么味觉,吃什么都一个味道,就不浪费她的手艺了。
顾莹莹也不恼,早就习惯了赵少柏嘴里说着不必,实际上嘴里吃得欢。
她一边将菜肴从食盒里掏出来,嘴里一边嘀咕着,“没了味觉那就浓油赤酱,做些重油重盐的,这样你就不觉得没味道了。”
一言点醒了正在一旁羡慕得流口水的姚姝,邑丰帝一开始口味并不重,却突然重油重盐十分油腻,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味觉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出了问题呢?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傅修瑾,傅修瑾立刻让陆寻进宫联系宁公公观察。
不过两日,宫内就传来了消息。
第105章一切诡异之事的开端
是夜,秋月高悬,一道戴着兜帽的黑影从后门进了肃亲王府,在另一个人应的带领下急急奔向花厅。
傅修谨和姚姝早已等候多时,看见来人起身相迎,那人取下帽子,赫然是宁公公。
“如何?”
“修谨,你和姚姑娘的猜的不假,陛下的味觉似乎真的出了问题。这两日我特地在平日的茶水里放了少量的盐,一般人尝了都能感觉出来,他竟是毫无察觉。后来我又换了糖和醋,陛下依然毫无异样。他平日爱喝碧螺春,自打口味大变开始便更多是喝大红袍或是南方地区进贡的普洱,都是浓茶。”
宁公公喝了口茶,将自己测试的结果一一汇报,倒还真就让姚姝猜中了。
傅修谨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也没有什么能让人性格大变而且失去味觉的药物,不禁觉得有些头疼。
“还有一个事,皇兄何时与裴芸臻的关系如此好了?竟然会到她宫里用晚膳?我记得他极少去她那儿的,那天我和姚姝离开的时候,皇兄甚至还留在飞鸾殿。”
一说到这个,宁公公倒是也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他摸了摸鼻子又喝了口茶便开始叹气。
“也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当时裴家的事后裴皇后不想陛下迁怒,日日亲自到陛下的寝殿叠衣熏香打扫整理,陛下渐渐也不那么抗拒了,后来感情反而越来越好。现在后宫的其他嫔妃都甚少能得圣宠,陛下十天里有六天都宿在皇后宫里,其余时间不是在自己寝殿办事就是独眠。”
听到这里,姚姝倒是发现奇怪的点了。
她从前就听傅修谨提过他与邑丰帝的事情,打小就是兄弟两人联手在一群功高盖主的老臣手里夺回了话语权,而裴皇后就是当时为了安抚裴家而选的后宫之主。
因为这个身份,邑丰帝一直对裴皇后是谈不上喜欢的,甚至可以说只把她当成钳制裴家的存在,所以两人之间一直相敬如宾,以至于裴皇后这么多年了膝下也并无所出。
一个不曾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因为日日打扫就能改变了心底的印象呢,而且不过是短短一个月。
“皇后有问题。”
姚姝的语气很坚定,她将自己的观点一一阐明,甚至举例了顾莹莹和赵少柏,哪怕是顾莹莹这样日日殷勤,也不见得赵少柏这十几天就能爱上她。
顾莹莹与赵少柏尚且还有救助之恩的羁绊在,而邑丰帝和裴皇后乃是暗地里的两方敌对势力,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易就动摇了心态。
经姚姝这么一提,宁公公倒是想起来了,他猛地一拍大腿道,“陛下的性情大变也是从皇后日日到他寝殿去殷勤操持开始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自从这个天石道人出关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诡异的方向在发展,直觉告诉我,他一定脱不了关系。”
“我明日就找借口前往平山县,就从那个被误杀的寡妇开始着手。”
傅修谨的眼神漆黑如漩涡,凝视着黑沉沉的夜空,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压迫力……
说办就办,傅修谨过了几日就找了个借口要前往衢州去调查一桩悬案,当日就收拾妥当带着姚姝和陆寻聂柒二人出发了。
虽说是去衢州办案,但四人心照不宣,平山县正好处在前往衢州的路途上。
一路马不停蹄赶往平山县,本来六日的行程硬生生被缩短成了三日半,姚姝昏昏沉沉进了客栈洗漱完倒头就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聂柒坐在一旁的桌上闭眼假寐,听见她的动静便过来喊她下楼吃饭。
本来官员外出办事理应住在驿站或者县令安排的院子,但傅修谨一行人为了隐匿行踪,直接选择了住客栈,挑的还是距离寡妇家最近的一家小客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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