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你可知道这附近哪儿有替马修蹄子的铁铺吗?我家爷这一路急着赶路,马蹄子都要跑坏了。”
小二给最后落座的姚姝上着茶,闻言立刻笑着回道,“这不就巧了,往前走一段路,在第一个路口左拐就有一家打铁铺子,老板叫黄刚,手艺还是不错的。”
第106章发黄的遗书
有了上一次在客栈套情报的经验,姚姝这回是轻车熟路了,借着陆寻跟小二唠嗑了起来的机会,她便趁机问了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们这着急赶路的,这打铁铺子的老板经验可够老道?可别把马蹄子修坏了,耽误了咱的时间咯。”
小二摆摆手,“老板虽然是个小年轻,但技术那是杠杠的,姑娘你不必担心。”
姚姝装出一副不不太相信的样子,一边喝茶一边继续将话题往寡妇家引,“年纪轻轻就做了铁匠,想必是家中祖传的手艺吧,那不得有个老师傅,让他师傅给我们修倒也是可以的吧?”
“那倒不是,是个自己摸索着做起来的打铁匠。说来也是可怜,年纪轻轻就父母双亡,靠着左邻右里拉扯长大的,也亏得自己学了门手艺,不然也是可怜人一个。”
说到这里,姚姝几人已经百分百确定这打铁匠就是寡妇留下的独子了,没找错地方。
吃过饭,几人好好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就来到了黄家铁铺前。
叮叮当当捶打铁器的声音从铺内传了出来,陆寻敲了敲门,一眨眼的功夫一把豪爽的声音伴随脚步声而来。
“来了,谁啊,这么早呢。”
来人开门定睛一看,发现是一行陌生人,先是一愣,随后又咧着嘴笑道,“客官可是要买什么铁器?”
“我们是来问你关于你母亲被误杀一事的。”
傅修谨竟是半分婉转也没给,开门见山就把此行的目的抛了出来,黄刚整个人脸色就沉了下来,转身就要关门。
姚姝一急就伸手去拦门,险些被夹住,傅修谨一把将她的手扯回来,黄刚这才回头看她。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嘛?”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我们怀疑你娘当初不是被误杀,是被人蓄谋杀害的,陈大利或许只是借死脱逃替人顶罪罢了。”
一开始黄刚只是噤声地站在门边随时想把门关上,但如今姚姝这么一说,他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把将门打开,“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傅修谨开口,目光沉沉看着黄刚,“我是大理寺卿,若你娘确实是被蓄意谋害的,我会替你翻案。”
或许是傅修谨身上的威严之气增加了可信度,黄刚总算是放下了戒心,把几人迎进了铺子里。
小小的铺子收拾得干净整齐,风炉烧得正旺,一把还未成型的剑躺在上头,烧得通红,黄刚给每个人倒了杯水,抹了把脸又擦干净了手才坐下来。
“当时我还小,有些事情确实记不太清了,但是我娘性格温和从未与人结怨,你说的那个当街泼了我娘热水的年轻姑娘,我倒是有些印象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得厉害,明明是她哥哥与我娘打的招呼,她却朝我娘泼热水。但是他们衣着华贵,又带着护卫,我娘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拉着我就走了。”
姚姝听完又问他,“你娘后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遇见这个嚣张的女子之后。平日你们家跟陈大利关系怎么样?陈大利这人与邻里之间关系和睦吗?”
黄刚闻言沉默着想了好一会儿,又摸了摸头,最后还是摇头,随后起身进了屋,片刻后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封泛黄的信件。
“遇上那姑娘第一天我们都并未出门,第二天我娘出去卖绣品就回来了,除了淋了雨说是身体不舒服早早就洗漱睡了也没有异样,第三天……我娘夜里就死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黄刚的声音低落起来,接着又说道,“陈大利这人,怎么说呢,偷鸡摸狗好色烂赌,但除了打牌与人口角之外倒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那天他杀了我娘,遗书里说是半夜喝多了误以为我娘是来催债的赌档打手,这才一时失心疯杀了我娘的。”
说完他将手里的信封递了出来,上头赫然写着遗书二字,显然是当初陈大利留下的。
姚姝摊开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傅修谨突然冷笑出声。
“除非你娘体型高大健硕,否则怎么能看成赌档的打手而错下杀手?而且彻底醉酒之人,连人都认不清了,竟还能整整齐齐写一封排列整齐的遗书?荒唐!”
第107章骨折的尸体
傅修谨多年办案的火眼金睛岂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这些小把戏在他面前就如同小儿玩笑一般滑稽,就这么简单的逻辑竟然没人察觉不对,生生让黄刚的娘亲就这样枉死了。
黄刚捏着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半刻钟,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面气愤得手臂青筋爆起,姚姝生怕他下一秒就要爆血管了。
“大人,请你一定要把真凶找出来!”,黄刚七尺男儿突然双膝跪地就朝着傅修谨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脸上的神情悲痛欲绝。
陆寻见状往前扶他,傅修谨告诉他,只要找到证据必定不会让真相被掩埋。
案件过去许久了,黄刚当时也只有八岁夜里又在睡觉,能知道的细节也不多,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开棺验尸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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