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啊,”滕夫人的目光有意无意转向三楼,语气上依旧很是温和:“恶作剧的话,份量有点重。小柏虽然是个好孩子,也总爱做一些小聪明的事啊。”随即,她话锋一转:“你希望是恶作剧吗?”
楚思不敢直视滕夫人的目光,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真是矛盾……”滕夫人的话总在这种时候模糊不清。
“……我……我……”楚思低头,却见到了胸前的纸袋,不知为何,这下她反而有了说下去的勇气:“我,也有话想对店长先生说,但是我怕……余果姐有误会……”
滕夫人的眉头皱了皱,却又在片刻后舒展,最后还是那副微笑,点点头,并没有回答什么,而是让开了路,把楼梯口留给楚思。
楚思轻声说句谢谢,便向楼梯加快步伐,经过滕夫人身边时,滕生人又开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改口管我叫夫人?
“啊?……因为……因为……”楚思霎时间被问愣住了,一时回答不上来。
“也是因为余果吗?”滕夫人看着楚思说着,脸上的笑容依旧:“觉得她总有一天会变成我儿媳妇所以不能管我叫滕妈了?”
“……”楚思虽然没有回答,但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滕夫人笑了,属实是被逗笑了,她连连摆手,让楚思上楼:“好了好了,有趣的孩子,快上楼吧,不过记住了楚思,你爱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我好了,我不计较,还有……不,就这样。”
尽管无法理解,但楚思还是点了点头,继续上二楼。
“嗯……”滕夫人看着楚思,收起笑容:“真诚是你的优点,但也是你的缺点。”
施薏依旧在不远处,滕夫人对楚思的一举一动时刻牵动着她。施薏刚想上前,抢在楚思前赶到包厢里,此时,滕夫人却再次把目光对向了施薏。
施薏不敢前进,停在了原地。虽然之前并没有和滕夫人打过照面,但听过楚思的讲述与方才的表现,施薏明白,这一位并非什么安分养花养草的老太太。
“那么……”没等施薏说话,滕夫人开口了,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怒自威:“你想和我聊什么呢?施薏律师?”
。。。。。。
另一边的三楼,周柏面对着自己的母亲姚霞,即便不如滕夫人那般严肃,但她也不失为一位城府极深的妇人。周柏明白,只要自己这位重视规矩的母亲愿意,他们为楚思做的这个局完全会全部泡汤。
姚霞女士先开口了:“有这个闲功夫为什么不多操心自己的事?”
“张溢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这不代表你可以为他作主,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做的放以前估计得遗臭万年。”对自己儿子,姚霞一向不客气。
“我只是给了楚思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余果并……不。。。。。。”
“余果并适合张溢,你是打算说这样的话吗?”姚霞一点不客气地打断了他:“你读书读的脑子生锈了吗?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见过楚思,也见过余果,更不必说张溢,如果我是滕园,我会更喜欢一个直率的儿媳,如果我是张溢,敢于表达的人又有什么不好。”
“但您是姚霞,不是那个要不得自己一点好的破咖啡厅店长。“周柏克制着自己越来越激动的情绪:“那个该死的家伙,但凡有个人对他示点好,他都要报答,给自己找别扭,你说他是不是蠢。余果这次也是,对,是,我不否认余果是爱他,但张溢他没有,他只是在回报余果。”
“你是张溢吗?”姚霞在片刻后问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事实,周拍无法回答。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表明任何人的态度?”姚霞言语中遍是不屑,她对自己儿子这次的选择不解与困惑,促成了她现今的失望:
“付出与得到,今天你想反对的一切事都是余果小姐应该得到的,努力付出才会有得到,你做的,会不会是强迫他人的事呢?”
“。。。。。。”
周柏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自己没有权利改变别人的意志,可为什么,自己打心底里,就是想做这件错事?
他做这些,为的不是楚思,为的不是施薏,为的更不是自己。
只有一个人值得自己这么做。
“妈,我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他憋到最后:“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之前,我想帮帮那个该死的店长,我不会去拆散什么人,最后的选择只能由他自己来做,所以,这一次,请你放手,我也想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