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能替你止疼的?”她叹了一口气,“要不然,朕让人寻些蜜饯糖果给你?”
顾怜这才抬眼看了看她,一抿嘴。
“陛下是将我当三岁小孩了吗?”
“不要算了啊。”
“陛下要是真愿意,将手借给我用用,好不好?”
“……”
许清焰默不作声地,将手递到他手里。
这人的掌心里全是冷汗,湿湿凉凉的,攀在她手上,却也不当真用力掐,只是细长手指,将她的手握得很紧。
她就这样看着御医敷药、包扎,又带着某种非礼勿视的神情,逃也似的告退。
这才挑挑眉,“用力这么轻?连蚊子都捏不死。”
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收回手。
“陛下龙体贵重,臣侍怎好放肆。”
嗯,看样子,是疼完了。
许清焰的手被他握了许久,骤然放开,反倒觉得空落落的,有些不得劲。
她将手背到身后,审视他臂上厚厚的纱布。
“现在知道疼了?你要是再憋一会儿不说,把伤给耽误了,才让御医动手,就疼死你算了。”
这人婉转看她一眼,“臣侍不敢说。”
“为什么?”
“陛下先前不是嫌我事多吗。”
“……”
行,这会儿疼过了,狐狸耳朵就又竖起来了。
还和她来这套。
许清焰都快气笑了,“朕说错了吗?瞧瞧你这三天两头的生事,是不是命里带煞?”
顾怜眨了眨眼,像是要驳她的,然而一开口,却忽地呛咳起来。
咳声低低的,只听得人不自在。
她抬腿就往门外唤苏长安,想把御医叫回来再瞧瞧,却被身后的人拦下了。
“无妨的。”他道,“是先前在火场里吸进了烟,有些呛着了。”
他仰头望着她,笑得有些戏谑。
“若是臣侍果真命中带煞,陛下可害怕被我妨到吗?”
刚咳过,嗓音沙沙的,挠得人的心忽然一阵痒。
衬着他眼中明晃晃的光亮,让许清焰额角青筋一跳,用力清了清嗓子。
“少和朕说有的没的。”她瞪他一眼,“朕要去与大臣们议事,你安分些,在昭阳宫那边收拾好之前,就待在这里吧。”
说罢,自己转身出去了。
让外面的风一吹,才觉得自在些。
只是没走几步,便瞧见一个面生的侍人,从宫门口往里走。
“你是什么人?”她问,“朕没有见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