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他才恍然回过神来,眼睛里晶亮亮的,又透着不解。
“你,你就这样放过我?”
“我没有。”
“你……”
“如你方才所说,你本就不曾秽乱宫闱,又何来放过一说。”
顾怜看了他一眼,眼角微微弯起。
“我还有别的事,不能与你聊得久了。如今秋日里了,早些回去吧,别站在外面吹风。”
说罢,也不管那少年犹自愣怔,转身径自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
他在瑶光阁外,重新见到了如意。
如意听了他的吩咐,办完差事,又不敢回去寻他,只能在此处候着,想必已等了不少时候。见了他来,连忙上前扶住。
“公子您也真是的,偏不让奴跟着,如今身子都重了,自己一路走过来,该累着了。”
“我没事。”顾怜忍了忍腰上的酸,“那宫女看管起来了?”
“是,照您说的,寻僻静处关押着呢。”
“随便找个由头,打发出宫去吧,往后都不许在宫里伺候了。”
如意应了,打量着他的脸色,压低声音:“那……谢贵侍呢?”
“回去了。”
“啊?”
“他与我不过闲话几句,一切如常。”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侍人,“记住了?”
如意皱了皱鼻子,眼睛里写着惶惑。
“奴有些不明白了。”
“怎么了?”
“他横竖都是做错了事,该由宫规发落,您又何必替他隐瞒呢,万一哪一日牵连到咱们头上,岂不是划不来了。”
他瘪着嘴,“何况陛下对您,是再信任也没有的了。”
“你觉得我对陛下不忠?”
“奴可没有这个意思。”
“陛下对谢江楼,无喜亦无不喜,只当他是太后塞进宫来的一个半大孩子。此事若让她私下知道,她大约是懒得处置的。可要是被人搬到了明面上,她身为帝王,便没有不理会的道理。”
顾怜望着宫墙上的那一方蓝天,轻声道。
“谢江楼是太后的人,若是能除去他,或许于我有益。”
“那您还……?”
“我当年是无奈入宫,他今日亦身不由己。同为男子,又何必苦苦相逼。”
他微微笑了一下,望着不远处的瑶光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