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对她又很捧场,基本上她给他弄什么,通常都会被他全部吃掉。
尤伶给电壶装了半满的水,放置进电壶的卡座,按下上面的电源开关。
随着烧水的声音响起,她慢慢地又发起呆来。
那个梦……让她恢复了一些以前被遗忘的记忆。
一副伤痕累累的瘦小躯体,一双幽暗的大眼睛,阴郁沉默的表情……
一张和迟越长得很像的脸。
如今想来极其鲜明的回忆,存在她的记忆深处,被她忘掉了。
尤伶知道了他们十年前就认识,可她对以前的事毫无印象。
那个孩子,难道就是迟越吗?
可不对啊,尤伶随即又反驳自己这个想法。那个孩子看起来比她小了近十岁。
迟越和她相差不到五岁,那个小孩当时看起来还不到十岁,怎么可能是迟越?
所以不会是他,不应该是他……
可如果不是他,又怎么长得那么像?
尤伶心乱如麻。
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什么真相就要呼之欲出,但在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敢问迟越。
她不想再像上次那样,因为她的好奇,让他那样无所谓地提起他的家庭,血淋淋地剥开自己的伤口给她看。
迟越看出尤伶有心事。
她今天一直神不守舍的,他看在眼里,但是没说什么。
他只是快速地处理好手上的工作,腾出空闲的时间,打算去好好哄哄小女人,弄清楚她是怎么了。
迟越把文件放回抽屉,又关闭了电脑后,他看了看手表。
他将处理工作的速度加快,本来应该堆叠到下午的工作,现在结束后,才差不多是午餐时间。
尤伶之前给迟越泡了茶之后,怕影响到迟越工作,说有点困,去了休息室睡觉。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可能还在睡觉,还没回来。
迟越按下内线电话,交代杨安度他下午不回公司,便离开办公室进入旁边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小客厅并不见人,迟越直接进入卧室,视线朝四周一扫。
床上的被子叠得十分整齐,并没有有人躺过的痕迹。
迟越站在原地想了一下,转身出了卧室,推开阳台的门。
一眼望去,穿着一套白色长裙的小女人蹲在一大片绿色夹红的青葱草莓园当中,双手轻轻捧起还挂在草莓苗上的一颗红艳的大草莓。
草莓园这次又重新开了一批果实。又大又红的草莓果实累累,已然接近全熟,重重叠叠地垂下来。
这是迟越特意请专人研究种植的四季草莓。用土壤特殊,以及特制的室温培育而成。
只要将成熟的草莓摘完,一批青涩的果实又会马上开花结果,果期十分持久。
自从尤伶知道这是他特意给她弄的之后,就总会在来公司陪他的时候,过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