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给土壤浇一下水,不过最常干的是摘一些新鲜的大草莓,洗净后拿到办公室里,自己吃一个,跟着会笑眯眯地喂他吃一个。
连带让本来对这个水果不感兴趣的他,也开始逐渐喜欢上了。
“怎么不睡觉?”
迟越站在门口看了尤伶一会,才走过去问。
“睡过了。”
尤伶答,将那颗草莓摘下来,捧到迟越的面前,笑着说:“你看看,这个很大颗呢。”
迟越低头一看,她手里的草莓确实是很大颗。
大小是她一只手的一半,色泽鲜红,果型美好,比其他的草莓看着大了许多。
他看了一会,低“嗯”了一声。
随即他将放在草莓的视线收回来,看向尤伶。
她的脸上仍然笑盈盈的,她似乎想要表现出平常的自己,但迟越太过熟悉她了。
就算她已经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迟越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他顿了顿,伸手把尤伶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肩膀后面,让她将整个弧形优美的脖子线条露了出来。
然后迟越的手顺势往上移,抬起她的下巴,深邃暗沉的黑眸直直撞入尤伶的眼眸中。
他和她对视着,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退缩,轻问:“怎么了?”
尤伶心一颤。
眼前这双细长一些的深沉黑眸,慢慢地,和记忆中的小孩那双执拗幽黑的大眼睛重叠在一起。
尤伶相信,小孩那张稚嫩又漂亮的脸,随着长大,轮廓如果变得成熟硬朗一些,五官就会和眼前这张俊美的脸,长得一模一样。
她……是不是很迟钝?
她怎么会一直想不起来?
明明长相并无多大改变,还不止一次见过面。
她怎么会认不起来?
尤伶闭了闭眼,忍不住想起小孩那时候浑身的伤,心痛得难以抑制。
她知道,他拥有那样的家庭,他的童年肯定不会过得快乐单纯。
她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他肯定有过一段非常艰辛的经历。
可事实比她想象中的更可怕。
尤伶回想起当时总是新旧伤不断的小孩,从来没试过身上没有伤的时候!
他总是一身的伤去看她,默默地在旁边看着她不说话。
那个孩子曾经到底承受了多少虐待,尤伶不敢想象。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一直看着她的迟越,怎么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