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新听到她与攀柔的对话,不耐烦地扬声:“着急紧张的时候听报时声,当然会觉得很快,棋钟没问题,就是你心急而已。新人就是新人,不会是第一次用棋钟吧?”
庭见秋面无表情地偏了偏脑袋:“我不到三岁开始学棋,七岁练习拍棋钟,你连一秒的间隔都分不清,你也配在我面前卖老?”
攀柔见她动怒,连忙拉她:“没事,这个很简单,就算棋钟没了,调监控就可以了。别急,我联系棋协,让棋协和场地协调。”
庭见秋面色稍霁,向她点了点头。
赛场里,还剩着几桌棋手没有下完棋,听到他们争执的声音,不免或好奇或心烦地朝他们看来。渝都广行一台,辛芸慢棋执白,正在收官子,更是坐不住了,脖子伸得长长的,往这边看。连在场外候场的几名棋手、教练、领队,也纷纷进场。人群里,甚至出现了今日告病没有参赛的元天宇七段。
攀柔一个电话,叫来了棋协副会长邱左思。
此时,围甲所有棋队都已完成比赛,参赛选手们却仍滞留在赛场中,等着看事态的发展。
邱左思先是拍着胸脯保证棋钟没有任何问题。棋协筹办的大型赛事中,棋钟都是由与棋协长期合作的厂家专门定制,再三确保性能良好。一方棋钟走快,将一分钟走成五十五秒,这种事绝无可能。
庭见秋冷声:“那就调监控。”
邱左思又好声好气地解释调监控流程复杂,全无必要。方才工作人员是把所有棋钟收到箱子里去了,他让工作人员挨个仔细检查,棋钟都是走得很准的。
总之,棋钟有问题,只是庭见秋输棋时的错觉。
庭见秋听完,表情不变,仍是那句话:“知道了,那就调监控。”
连攀柔都脸色不悦:“监控的作用,不就是这种说不清的时候,用来作为证据的吗?现在有棋手需要证据,你们为什么推三阻四的?”
邱左思“哎哟”了两声,急得跺了两下脚:“哪有这样的?输个棋就要调监控,这个有问题那个有问题的,围甲一天十六支棋队三十二盘棋六十四个选手,个个都要调监控,我们不给折腾死?”
庭见秋:“我不是因为输了棋调监控,我是因为棋钟有问题,所以要调监控。”
邱左思不耐烦地放软语气,一副拿她当胡搅蛮缠的哄小孩神态:“我现在把你用的棋钟,给你找出来,你亲自试,好不好?”
庭见秋脸上现出讽刺的笑:“我的棋钟又没写名字,你随便拿一个棋钟,都能说是我用过的。这算什么证据?”
说来说去,车轱辘话倒几轮,邱左思就是不肯调监控。
谢颖愤怒拍桌:“老邱,我不信你是这么不干脆的人,这事你是不是做不了主?做不了主就让元修明滚出来。”
邱左思连忙又去哄谢颖:“小颖,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赛事具体工作,一直都是我在管。元老就是大事上拍个板子的事。”
庭见秋冷笑一声:“让你管,你连个监控都调不出来。”
谢砚之也不耐地扬眉:“邱老师,麻烦您联系场地,调监控出来。如果棋钟真的没什么问题,我们再向您道歉。”
话说得客气,嗓音却冷硬得有些骇人,全然不像谢砚之。
言宜歌炸起一声:“道个屁歉,给他脸了,调监控合理合法。”
杨惠子早就举着她常年不离身的相机,偷藏在一旁录像。有工作人员发现她,上前抢她的相机,她身量小,动作敏捷,抱着相机兔子似的飞快闪至仇嘉铭身后,仇嘉铭反手把她护住,冲工作人员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