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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冷望向元修明,不答,握紧庭见秋的手,缓慢地点了点头。
当夜,华国棋协公开发表声明:
围甲联赛第二轮主将战,江陵长玫庭见秋五段,对阵京城华一张博新九段一战,棋钟故障。择日重赛。
华国棋协副会长邱左思工作不力,记处分。
围甲第一轮、第二轮结束之后,各棋队还是回到自己的主场,等待约十天后,第三轮围甲的主客场和具体时间地点安排。
两天后,华国棋协又一次发表公告,说明围甲最新进展:
重赛,庭见秋两目胜张博新。
江陵长玫主将胜利,3:1战胜京城华一,拿下场分3分,重回围甲积分榜第一。
几日后,京城,傍晚,海心大酒店。
谢颖按照短信的信息,直上十六楼,推开酒店走廊最尽头一扇沉重的木门。
她进门的瞬间,酒店包厢内的呛人的二手烟气味席卷而来,门内男人们沸腾一般的喧闹声静了半瞬,转眼,又如烧水壶重新接上电一般,继续他们的动静——
“是谢会长,谢颖来了!”主座正对着门,邱左思已经微醺,皱纹攒聚的圆面染上不自然的绯红,他扯着嗓门,压过一众男性的噪声,“来得这么晚,罚酒!罚酒!”
谢颖淡笑,摇头:“抱歉,远程队训,稍迟了些。我不喝酒。”
“队训?还训什么?谁不知道你们江陵长玫这一届冠军拿定了啊!前两轮,两个夺冠大热门,轻轻松松,被你们拿下!”邱左思哈哈大笑。
此刻,坐在主座的他,是本场饭局毫无疑问的主宰。他终于不用以元修明的副手自居,伏低做小,鞍前马后,整日做些平事的勾当。加之酒过三巡,他和一众兄弟哥们聊得上头,早褪去那张笑容敦厚的老好人面孔,张扬跋扈,看上去,神态甚至有点像元修明。
或许他此刻正在模仿元修明也说不定。
实木圆桌边上,云雾一般的烟气之中,围坐着的中年干部们,也顺着邱左思的话,力赞本届围甲江陵长玫的优异表现。
谢颖不接他的话:“还要劳您,别再使绊子。”
邱左思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猛地拍桌:
“小颖,这可就是你误会我了啊!我算什么?我在棋协,有话语权?还不都是他元修明做的腌臜事,最后要我来给他背黑锅!这回棋钟这事也是,天大一口锅,我老邱给他顶了,他倒是云淡风轻,最后出来做个好人!”
越说越来气,他絮絮地骂起来。
“他妈的,这些年,真是他人前风光,我人后受罪。别说这事了,之前华日友谊赛,出的那档子事,小颖你家砚之受伤……”
谢颖强按着心头涌起的怒火,平静着脸,“嗯”一声,鼓励他接着往下说。
“他开个记者会道歉,态度演得很好,话里话外,就是想说,这事不是他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