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兰可不管这些,也不想再对视那双毫无诚意却又假装诚意的双眼,拉住她的手,径直往外面拖出去。
红灵十分委屈,到了走廊的地方还哭出声音来,“我没做错什么——少夫人你为什么要惩罚于我——”
宛兰不想理会,再加上她那哭声,心中更有些发毛。本来心软了一些,回头想说点什么,可惜看到她那泪如雨下的样子,心肠又硬了。
可不是她心肠硬不懂体恤下人啊!
到了正厅,宛兰像是用拖的将红灵丢进去,红灵一个趔趄,跌倒在大夫人脚边。“爹,这个红灵在你房里鬼鬼祟祟的,想来是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没有,老爷——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打扫打扫屋子的。”红灵赶忙爬起来,又是一阵委屈泪。
“打扫之事,还需这般教训吗?”大夫人看着宛兰耸耸肩,很是鄙夷。
“你这厮平常不是和她在一起么?怎么会出现在我房内?”老爷严厉的问道。
红灵颇为委屈,用手擦了擦眼泪,可奈何眼泪如此之多,反倒手湿透了。“我真的只是将屋内擦拭打扫的,除此之外别无他事情。”
“那你说找不到什么东西?你在房内,要找什么?”宛兰双手叉在胸前,问道。
“我没找什么,我只是想——想找擦地的布……”红灵编得有点心虚了,刚刚低下头,又马上抬起头,继续委屈掉眼泪,“我尽心尽力的做事,为什么受到大家的责罚……”
老爷点点头,连说好几个“好。”拍拍手——正厅里,这些拍手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我算是明白你们在干些什么了?说来说去,你们不就是为了船厂的地契吗?跟我商量不成,就改成偷了。”
红灵下意识的看了看大夫人,又转过脸来,脸色变得惊讶,“老爷,你在说什么。我真不是很懂这事情。”
老爷摆摆手,“好了,你可以带着你的人离开了。顺便说一句,那地契不在我房间,下次要偷的话,最好整个蒋府搜一搜。”
大夫人点点头,对着红灵说道:“我们走吧,既然都下了逐客令了,我们何须留在这里。”
红灵一骨碌起身,跟在大夫人身后。唯一值得要说的,就是红灵刚刚经过宛兰身边,在其身后几步远的时候,带着略微蔑视的声音小声说道:“不识好歹……”
宛兰不禁笑笑,是笑她无知,还是笑自己太傻会跟这等人过不去。
老爷目送大夫人和红灵离去,吩咐道:“以后这些人出现在蒋府,都小心一些,不要因为以前曾在这里住过就可以让他们自由。越是这种人,越是要小心!”说完,便连打着哈欠,回去休息了。
他那么疲惫,显然也是为这些事情烦心了。他也没有想到,当初的举动,会给今日带来这样的风波。
*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偷偷摸摸的抢和偷,事情过去就算了,可是大夫人岂会是这样的人,包藏祸心之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蒋府一家子才休整了两天,就闹出一个颇大的事情来。县长竟然传唤他们去公堂上,说是有人状告他们抢占了别人的财,让他们把地契带上。
老爷一听,事情大体就知道八九了。“定然是她搞出的,这贱女人,早知道当时就弄死她好了,省的多事。”
二夫人也想跟去,老爷则吩咐她好好在家守着,省得大夫人又叫人来偷盗。
蒋堂和宛兰也一同前往,看看这个大夫人又搞什么鬼。
而公堂外面居然聚集了几十个人,将外面塞得满满当当的,都在看着这两家人在搞什么。
三人进去,就看到大夫人早早就在里面跪着了。“果然是你,我就知道是你搞得事情。”老爷愤愤的说道。
而大夫人没有说话,跪在那里,很是哀愁的样子。直到县长问她所谓何事的时候,她竟然哭了,而且还哭得极其凄惨,老半天都还沉浸在泪水当中。终于抽抽搭搭的说道:“蒋庭仲霸占我船厂多年,不肯归还……”
外面百姓起哄着,满脸堆着笑容说着什么,对着老爷指指点点的。
“你胡说些什么?”老爷勃然大怒,“什么叫做我霸占你的船厂,说起来真是好听啊?”似乎想起了什么,拿出地契,“你不会想说,这个绥定的船厂地契就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你的吧?这个绥定船厂你拿去更换了名字,就以为是你的吧?”
县长拿着地契看了会儿,问着原因。老爷就详细说明了个中曲折——绥定船厂原本是属于公孙一家的,在绥定船厂暴乱之中抢回之后,为怕以防万一,大夫人就将这个地契的占有者名字改掉了,当地也还做了证明。
蒋堂和宛兰也明白了,难怪当时大夫人拿到地契之后藏在身上,原来是留着后手啊。
大夫人一改以往的高傲姿态,再一转眼,就变成了收了十足委屈的人,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