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燕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然后对他道:“拿过来看看。”
陈义立马朝第一个丫鬟招手示意她捧着衣料上前,他激动介绍道:“这是月华锦,用它做衣衫太阳照着能见彩虹。”
他抬眸看了一眼上座的人,见她无动于衷,他招手让人退了回去,让下一个上前,继续介绍道:“这是浮光锦,据说朝日所照……
啪嗒一声轻响,南善宜把茶盏放在了桌上,动作寻常,声音也不大,偏偏惊的说话的人闭了嘴,惊恐的抬头看她。
收回手理了理广袖,重新将手落回膝盖上,她看向陈义,眉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当时是怎么和燕管事说的?”
陈义面色一变,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和燕管事的谈话,他只知道她好像是商会的大客户,因为每次她去商会燕管事都单独接待,他们这些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于是惶恐道:“小的不知。”
“小的只是负责送东西的。”
闻言,南善宜嘴角微扬,看了一眼下人们捧着的布料道:“我瞧着这些没一样是我要的。”
“怎么,燕管事如今都开始阳奉阴违了吗?”
陈义闻言,冷汗淋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脑子里转的飞快,片刻他解释道:“许是燕管事觉得这些料子极好,想让小姐你一并过目,万一你有喜欢想留下的呢。”
“放肆!”银燕厉声呵斥:“我家小姐的心思岂是你们能揣测的!”
陈义吓的腿一软,立马道:“小的不敢!”
他现在后悔的不得了,他还以为这南小姐就是个闺阁女子,什么都不懂,定是极好糊弄的,早知道不来这一趟了。
见他闭了嘴,南善宜缓缓道:“你和罗哥熟吗?”
陈义几乎是下意识开口道:“熟!我和罗哥关系极好!”
南善宜眼眸中的淡淡笑意只浮在浅表:“关系极好,他没和你说过我南府的规矩吗?”
陈义一愣,规矩,什么规矩?他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和罗哥不过几面之缘,他怎么会知道什么规矩。
南善宜声音平静柔和:“我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陈义,眼底清浅的笑意消失不见,只有平静和不可冒犯的矜贵,轻言缓语:“这不仅仅是南家的规矩,也是整个永元商会的规矩。”
陈义错愕,南家的规矩他理解,可什么叫永元商会的规矩,他永元商会遍行天下,谁人不给三分薄面,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可惜没有人会给他解答疑惑。
他也不会知道,在这世间,这话没有人比她南善宜更有资格说。
南善宜安静的坐着,屋内没人敢说话,陈义就这么跪在屋子中央,额头冷汗淋漓,他再傻也知道他这次怕是踢到铁板了。
心里暗骂一句,果然,他就知道这钱没这么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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