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远处,只是见小姐摒退了破坤便没有过来打扰。
谢洛书颔首作为回应,也许是怀里的人太柔软,他声音温和低醇:“睡着了。”
玉佛姑姑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犹豫了一会,她抬手示意屋内,恭敬道:”麻烦世子了。”
这会把人接过来也不方便,而且太过刻意。
谢洛书把人放在床榻上,玉佛姑姑连忙上前帮她把披风取下来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她才拿起那黑色的大氅走到谢洛书跟前,双手奉上:“多谢世子。”
谢洛书接过大氅,看了一眼床榻上脸颊泛红的人,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将军府,格将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衣袍,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家公子。
刚刚一回来他就命人把这衣袍拿了出来,干看着也不说话,只是脸沉的厉害。
真是奇了怪了,南小姐又说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了,格将视线在衣袍和谢洛书身上来回。
片刻,他听见自家公子寒声道:“处理了。”
格将震惊,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为什么?这么好的衣衫。”
“公子之前不还挺喜欢……
谢洛书看向他,视线凉薄冷漠,格将立马上前捧起衣袍,躬身领命:“是。”
格将虽然困惑但还是照办,捧着衣袍出了门,心里嘀咕,这大晚上的,他上哪处理去。
屋内,谢洛书坐在桌前沉默不语,假的就是假的,他不要。
他一生下来用的就是这世间顶好的东西,他缺的从来不是一件衣袍。
第二日,南善宜起晚了。
和往常相比多睡了一个时辰。
她坐在铜镜前面,玉佛姑姑正帮她梳着头发。
头还有些痛,南善宜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玉佛姑姑心疼道:“你酒量本就不好,昨晚还喝了两杯。”
“还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
南善宜伸手撑着下巴,看着镜子里的玉佛姑姑撒娇道:“昨天高兴。”
看着春生和随将军斗嘴的样子,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一杯。
玉佛姑姑看着铜镜里的少女,粉面桃腮,明眸善睐,杏眼一抬一落都是柔情似水。
她一边把发簪给南善宜戴上,一边道:“小姐和谢世子关系亲近了不少。”
“有吗?”南善宜把玩着手里的红玉镯子,不以为意。
戴好发簪后,玉佛姑姑从铜镜里上下打量了一番,确认没问题之后才把那些头面首饰放起来,道:“他身份特殊,小姐还是和他保持距离为好。”
“我知道的。”南善宜转身仰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玉佛姑姑,
平静道:“他很快就会离开金陵,那以后便再不会有交集了。”
想到什么,她吩咐道:“临近年关,商会那边怕是忙不过来,城南那边,姑姑你和银燕多盯着些。”
“是。”玉佛姑姑屈膝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南善宜起身走到罗汉床上坐下,拿起矮桌上的书,接着昨日看到的地方往后看,却迟迟没有翻动下一页。
过了一会,她将手里的书重新放回了桌上,因为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刚刚的话是说给玉佛姑姑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昨天晚上谢洛书说不公平,确实是不公平的。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因为他的身份对他避之不及,所以从根源上她就没想过和他会有儿女情长。
或许哪怕有过短暂的心动,却也被她不经意间扼杀在摇篮里,因为她始终清楚的知道他们不会有结果。
短暂的心动,在她所顾虑的事情面前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