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就在她被送走的第二天,孤儿院里忽然生起了一种奇怪的病,无人生还。”
裴宿倒吸一口冷气,“孤儿院的旧址,不会就是阳光医院吧?”
但越风闲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其实这件事是发生在另一个地方,离这里很远。可在看到那个院长变成的怪物后,又听到那个死者的出生年份……我却忽然将这几件事联想到了一起。”
他看向裴宿的眼睛。
“姐姐记不记得,刘长春在攻击你之前,说了什么?”
她的脸上有几分茫然,当时铺天盖地的精神压迫使她完全无法感知周身情况,她并不记得对方有说什么。
“他说——‘本来,你会是一个很好的信徒’。”
裴宿忽然毛骨悚然。
“唉只可惜,我对这些事倒研究不多,早知道还能扯到这样的东西,我就该跟着陈叔他们好好学的。”
似乎是要缓解一下沉重的氛围,越风闲做了个鬼脸。
然而那股恐惧在心中缓缓生发,剎那间,各种破碎的图像在脑海中闪过,她喃喃道:
“在入职规则上,他们还有这样一条提醒——”
胸腔中似乎有某物随着她想法的运转而疯狂跳动着,叫嚣着,试图回应某个古老而可怖的事物,她狠狠咬了咬唇,精神力流转,压下了那破土欲出的冲动。
“‘本医院的一切都服务于人类整体利益。’”
她脸色有些白,“但或许,所谓的人类整体利益,也是一个幌子呢?我本以为院长才是最大的始作俑者,可恐怕……现在看来,他只是一个傀儡。”
是人类整体利益,还是,一切服从于……祂的意志?
裴宿忽然看向越风闲,“有没有什么规则是针对病人,说你们晚上必须待在病房里的?”
“没有,关于夜晚的只有一条,就是不要随意离开房间。”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副本给患者布下的陷阱并没有那么多,但当非人生物破门而入时,却也没有规则可以保护他们。
她吐了口气,神情坚定。
“那么,今天夜里……要一起捉鬼吗?”
下午,上楼给男鬼送营养餐时,她很高兴看到对方只是看起来蔫了一些,黑气没那么多了,但依旧还是一个很吓人的鬼。虽然不知道刘长春现下如何,但显然在上午的缠斗中并没讨得什么好。
而且对方似乎对她更尊敬了。裴宿猜测是因为和鬼女孩重逢的缘故。但她并没有看到洋洋,想必每个非人生物的出现也都受到不同的规则限制,要想让它们对她消除敌意也需要不同的契机。男鬼,是需要主动送营养餐;女怪,则是因为她也被怪物污染了,所以会被看成同类;洋洋,应该就是要帮助她和家人重逢。但,假如越风闲的猜测没错的话,保洁,应该是女怪的母亲,她的出现条件不明,而且本质上,她变成怨鬼也和裴宿的推手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