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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乌菏道:“你明日遇上周洲,跟他说一声就是。”
“以后,”乌菏停顿了一下,才将剩下的后半句说完:“……不管是遇到什么事,都不需要你在我面前隐瞒,谢郎有什么想法,我都会试着理解。”
谢虞琛点了点头,马车内一时无言。许久后,才传来谢虞琛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怎么了?”
“没什么。”谢虞琛摇头,却是又叹了一口气。
第一声叹息是为了这世道,一个人的命像草芥,像蝼蚁,就是不像个人。
而第二声叹息,却是为了谢虞琛自己的心。
明明在场那么多身着官袍,修习圣人之道的人,却都满不在乎;明明这世道就是觉得一个无依无靠的舞女是不需要谁在意的存在,可有可无到仿佛受人欺凌也是理所应当。
怎么就偏偏他注意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洞察到了世间那些无人在意的苦楚?
“下月的祭天大典是有文武百官参加吗?”谢虞琛道。
他突然提及此事,乌菏稍微愣了一下才点头。毕竟之前谢虞琛对祭天大典一直是副兴趣平平的样子。
乌菏道:“大典结束之后还会有一系列的祈福活动,不仅是文武百官,许多百姓也会出门观礼。”
乌菏揣度着谢虞琛的神情,又道:“如果谢郎感兴趣的话,到时候也可以随行。”
“可以随行吗?不会不方便吗?”谢虞琛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乌菏:当然不会。”
听到乌菏这个回答,谢虞琛这才点头,应下祭天大典当天要去观礼的事情。
*
乌菏,或者是他手下人办事的效率向来很高。
第二天午时未过,周洲便领了一个年轻的姑娘到了谢虞琛面前,正是他昨日提到的那个舞女。
来人虽不至于到形如枯槁的地步,但也是极憔悴的,即使施了妆粉也依旧掩盖不住眼下的青黑和没有血气的面容。身形很瘦,虽然舞者都要严格控制身材,但却也不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只有她还活着,身上也没有很明显的伤痕这一点了。
“妾身见过公子。”女子开口,声音带着些掩盖不住的颤抖的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