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江淇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走在路上,总觉得冥冥中受到了某种感召。
“对了,你给我决定墓碑的权力,我也给你一个任务吧。”江淇文突然说,“我死后帮我把所有手机格式化,网页清空、社交帐号注销……”
柳生毫不留情:“我已经知道了。”
江淇文一惊:“啊?”
“你偷看我的仅自己可见微博,还有你大把大把的私信日记——”柳生一脸得意,“虽然一条都没发出去。”
江淇文急刹。他睁大了眼睛,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而且你着什么急?”柳生笑,“还帮你清空账号,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江淇文还沉浸在震惊、赧然和后怕之中:“我已经被你折寿了。”
“据我读耽美的经验,”柳生露出一个唬人的表情,“一般在下面的都会先死诶。”
江淇文皱眉,“别瞎说。”
“到时候你给我办葬礼啊。”柳生不依不饶,“现赋予江淇文代表我的友人在葬礼上宣读的权利——宣读我终生沉淀下来的思潮。”
江淇文被逗乐了,“你一个人的思潮?”
“对,”柳生的头自信一甩,“我一个人的思潮。”
“没关系,”江淇文看他来劲,也不再忌惮谈论死亡,“等到时候你成了大文学家,你葬礼上都是同行大佬,我怎么好代表你。到时候让他们给你写悼文。”
“不不不,”柳生接住他的奉承丢了回去,“说不定你才是最牛逼的那个,到时候你带头领他们开party。怎么开?我想想……
“既然我没办过婚礼,葬礼就参照婚礼仪式!让我的娘家人把骨灰藏起来,你找到了才能接我走。在你葬礼上扔捧花,谁接到了谁是下一个;交杯酒……交杯酒没法喝啊?”
“那就一起喝,曲水流觞,击鼓传花,”江淇文补充,“众文学家轮到谁谁就……”
“我的葬礼自然入乡随俗!”柳生张牙舞爪,“轮到谁谁就写一段车,上台当众朗读。”
两人爆笑。
“哈哈哈哈这么说,我的遗愿就想好了!”柳生一边狂笑一边继续说,“反正我没有后代,哈哈哈……把我的钱留下来成立基金会,奖励在……哈哈哈,颜色文学上做出杰出贡献的人。”
两人又爆笑,柳生捏江淇文的胳膊,江淇文拍柳生的大腿。
这节骨眼上笑点脆弱得不行,一个眼神、一个鬼脸都能再次激发。又笑了半天,两人才渐渐冷静下来。
良久,柳生后知后觉地感慨:“我好像……从没笑得这么放肆过诶。”
“以后会更放肆的。”江淇文揉他的头发,“太太。”
“既然叫了太太,”柳生举手,“作者有话要说。”
“说。”江淇文笑。
“感谢更新半年来的陪伴,在我断更时等我,写得烂时鼓励我,不管怎样都给我吹各种各样的彩虹屁的小兔子……也要感谢帮我带饭、带我打篮球、帮我练习社交技能的好室友,江淇文同学。”
“最重要的帮助你怎么不说?”江淇文坏笑。
意料之中的遭到暴击。
“好吧,那我也谢谢你教会我……睁开眼。”江淇文捂着被打的脸,“哎,这么正式,说得像要完结了似的。”
江淇文:“然后呢?”
柳生:“没有啦。”
江淇文:“为什么?”
柳生:“因为真的要完结了呀。”
江淇文:“就这样完结了?”
柳生:“不如你还想怎样?”
江淇文:“完结要干什么来着?”